凌琰点点头,又不放心地道:&ldo;即使父王叫你,你也不会去吗?&rdo;
吴桑顿了一下,道:&ldo;即使陛下叫臣过去,臣也一定会赶在您下课前来接你。&rdo;
凌琰撇了撇嘴,又想到吴桑不喜欢,只乖巧的点点头,跟着张钝雪进去了。
因是张钝雪的课先开始,所以方博明就和吴桑一起在侧房等待。
&ldo;陛下以前总担心小殿下年幼体弱,不肯为他开课,现在小殿下启蒙略缓,吴大人担任司学一职,想必也很辛苦吧。&rdo;
&ldo;没有,殿下懂事乖巧,天质纯良,臣很轻松。&rdo;
方博明面上带笑,心中却已经开始对那个在课堂上问题刁钻、不守规矩的小孩腹诽了,又接着道:&ldo;吴大人学识人品皆为上等,只任司学是委屈了些。&rdo;
吴桑慌忙道:&ldo;臣忝居殿下司学一职,只觉责任重大,哪有委屈一说。&rdo;
方博明手指轻敲梨花桌面,道:&ldo;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吴大人原本可不在进士之列。&rdo;
吴桑抬头看着他。
方博明声音稍低,道:&ldo;是陛下当日认定其中一名进士只重辞藻,内容无实,将其剔除。后来张尚书举荐了你,陛下一看你的文章,贤良方正,大为赞赏,遂列进士之行。&rdo;
吴桑又回忆起陛下多次夸他贤良方正,原来是那时看了他的卷子才有的印象。
内侍匆匆的入殿,看到吴桑,松了口气,道:&ldo;吴大人,陛下请您过去。&rdo;
吴桑犹豫了一下,道:&ldo;可是我答应了小殿下等他下课,如果陛下没急事的话……&rdo;
一听到吴桑不大愿意跟他走,那个内侍就急得跪下了,只作揖道:&ldo;吴大人,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请不回大人,陛下要责罚的。&rdo;
&ldo;吴大人,还是先去吧,这天子找臣子的,哪一件对臣子来说不是急事啊。&rdo;
吴桑略显尴尬,觉得方博明似乎在指摘他恃宠而骄,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方博明又跟着解围道:&ldo;不如吴大人随内侍先去,左右里面还是张尚书在上课,等张尚书上完了,我进去的时候,派个人知会你,你再过来也来得及。&rdo;
吴桑想想一来一去时间也还宽裕,于是点点头,道:&ldo;那有劳方大人,到时候一定要派人告诉我一声,要不然殿下回头要找我哭闹的。&rdo;
方博明笑脸盈盈地看着吴桑随着内侍离去,带笑的双目jg芒闪过。
他对吴桑撒谎了,不过这是一个无人会揭穿的谎言。
若吴桑在陛下面前提起,皇帝肯定不会揭穿,因为一旦揭穿,他就必须对当初为何要把吴桑从状元郎贬为进士之末做出解释。与其去圆一个可能会让吴桑不满意的解释,不如就让吴桑带着感激之qg来面对此事。
若吴桑在张钝雪面前提起,就算张钝雪不顾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揭穿,依他忠君的xg子,他要顾及皇帝的qg面和天子的威严。
而他要的只是吴桑对张钝雪的记恩和感激,要的只是在张钝雪的仕途上再加上一层安全。
懂得察看的方博明知道,他日若张钝雪犯错,只要此人在陛下面前求一句qg,可比群臣跪求分量都要足啊。
方博明嘴角微微一笑,目光投在授课阁,带上了柔qg。
殿内笼着一股如丝如缕的清香,吴桑一进来,只觉清幽萦绕,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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