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傅柏秋没有在家备药箱的习惯,常用药就堆在专门的柜子里,每次拿都要翻找半天,很不方便,后来时槿之逼着她做分类,这才买了药箱。
尽管两人分手了,习惯也依然保留。
傅柏秋从药箱里拿出棉签和生理盐水,一把捉住时槿之的手腕,用棉签沾去指头上的血,动作轻细。
时槿之紧盯着她全神贯注的脸,心底荡漾开一片柔情,唇角往上翘了翘。
岁月没有在傅柏秋脸上留太多痕迹,昔日的校花如今年近三十,皮肤依然白皙细腻,干净光洁,一双清冽的眼眸温婉如水,淡如清茶,总是波澜不惊,却在不经意间攫人心魂。
当年追求毛毛的人能绕占地八百亩的学校一圈。
虽然时槿之自己的追求者也不少。
她至今仍记得两人互相念对方收到的情书的场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吃醋。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偷笑。
那时候真好啊。
“你蠢么?打碎了碗用手捡?”傅柏秋捏着蘸了生理盐水的棉球,小心翼翼擦拭她手指上的伤口,抬眸瞥见她抿着唇傻笑,气不打一处来,“还笑。”
嗔怒的语气,隐隐带着关切。
时槿之咬了下嘴唇,敛起笑意,小声道:“我怕你生气,一着急就……”
傅柏秋手上动作一顿,心头涌起复杂滋味,垂下眼皮:“几个盘子碗而已,没什么可生气的,再买就是了。”
“那也是要花钱的,我……赔给你。”
“不用。”
傅柏秋为她清理干净伤口,撕了张创可贴包住,“这两天别练琴了。”
“一天不练琴,我自己知道,两天不练琴,我的邻居知道,三天不练琴,我的听众知道。”
“你有邻居吗?”
小区里每栋别墅之间相隔挺远,从家门口走到离得最近的一户也要分钟,即便在家开摇滚party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其他住户,何况是弹钢琴。
时槿之嘴角笑容逐渐玩味,仰着脸凑过去,轻声说:“你啊。”
带着湿热气息的呼吸扑面而来,傅柏秋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作为一名钢琴演奏家,每天练琴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否则长久不练习就会生涩,水平下滑。
傅柏秋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我去扫了碎片,卫生等你手好了再做吧。”她站起身,走到大门边拿了扫把和簸箕进厨房。
时槿之望着她消失在门内的背影,眼珠一转,面容浮起狡黠的笑意。
手好了,再做?
做什么啊?
傅柏秋的休息日通常都十分无聊,她不爱出门,空闲在家就接点翻译的活计,或者关字幕看美剧,避免自己英文水平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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