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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ldo;卿鸾，你喝酒了?&rdo;

&ldo;我问你为什么!&rdo;

段尧欢强行将她搂在怀里，叹息道：&ldo;你还是不信我么?我们在一处五年了，难道五年的情意也打消不了你对我的猜忌么?&rdo;

段尧欢的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宋卿鸾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难堪至极：&ldo;是啊，五年，这五年来你把我骗的团团转，我被你当做猴子一样耍，你应该很得意罢?&rdo;

&ldo;卿鸾，你在说什么?&rdo;

&ldo;别再演戏了，我受够了!诛其兄，助其妹，偷龙转凤，李代桃僵，段王爷，你打的一手好算盘!&rdo;宋卿鸾看着他道：&ldo;我问你，我三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rdo;

段尧欢的脸霎时变得惨白：&ldo;我……&rdo;

宋卿鸾讥讽笑道：&ldo;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是心里有鬼罢?&rdo;顿了顿，道：&ldo;那我帮你说，当日齐王叛乱，你带兵进宫勤王。彼时你不倾尽兵力前去救援幼主，却不惜兵分两路赶来救我，不就是为了借齐王之手杀我三哥，进而扶持我登基上位，好方便你日后把持朝政，把我当做傀儡么?可怜我三哥……竟被那帮畜生凄凌至死!&rdo;

段尧欢极力分辨道：&ldo;不，我当日之所以兵分两路，不是为了什么借刀杀人，而是……&rdo;

&ldo;而是为了救我，是么?&rdo;宋卿鸾哈哈大笑道：&ldo;段王爷，段太傅，这样的谎话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你又何必讲出来自取其辱呢?我问你，你为什么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什么不惜违抗我母后临终前的懿旨也要救我，难道……只是因为喜欢我，所以舍不得我死?&rdo;

段尧欢一时怔住：&ldo;我……没错，我喜欢你。&rdo;

&ldo;哦?是哪种喜欢呢?从前那些围在我身边的世族纨绔，他们个个都说喜欢我，你说的，是这种&lso;喜欢&rso;么?&rdo;

段尧欢脸色惨白，突然发出一声落败似的惨笑：&ldo;既是如此……我再无话可说。&rdo;转身靠坐在床上，垂了眼帘黯淡道：&ldo;圣上请回罢。&rdo;

回去后，周怀素却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了。见是宋卿鸾来了，起身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ldo;圣上这是，去探望段太傅了?&rdo;

宋卿鸾冷冷看他一眼：&ldo;朕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罢?&rdo;在他身旁落座，淡淡道：&ldo;不知周相进宫所为何事?&rdo;

&ldo;自然是来看望圣上的。&rdo;见她瞪了眼，好笑道：&ldo;是来为圣上解忧的。&rdo;

宋卿鸾不耐烦道：&ldo;有话直说，别老卖关子!&rdo;

周怀素听了这话也不恼，无谓地笑了笑道：&ldo;段太傅的事，别个可能不知，我因了解圣上，却是最清楚不过的。圣上对外宣称段太傅在宫中养病，或许可以瞒个十天半个月的，可是能瞒的了一辈子么?如果让段尧欢的亲信知道他被圣上囚禁在宫中，圣上以为，他们会如何呢?圣上莫不是忘了段尧欢手底下的那些个亲兵?&rdo;

宋卿鸾苦恼道：&ldo;这些朕岂会不知，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rdo;

&ldo;眼下圣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呢，是夺了段尧欢的兵权，再把他杀了;二呢，是夺了他的兵权之后，放他一条生路，却是要把他永远驱逐出京，再无返京之日。&rdo;

宋卿鸾听了只觉心如刀割：&ldo;为什么，为什么……&rdo;

周怀素笑道：&ldo;难道圣上还想把他永远囚禁在宫中?你既已同他挑明了，还能指望他同金丝雀一样乖乖呆在牢笼中么?只怕依段太傅的性子，宁可自尽也不愿如此罢。圣上不如索性杀了他。&rdo;

宋卿鸾缓缓闭上双眼，叹息道：&ldo;朕……知道了。&rdo;

周怀素离去之后，宋卿鸾又大醉了一场，迷迷糊糊正欲睡去，小全子却一惊一乍地跑过来道：&ldo;圣上，圣上，不好了!&rdo;

宋卿鸾捏了捏眉心，勉强问话道：&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是，是段太傅送的那只白玉金顶鸟，奴才方才去给它喂食，见它一动不动，已经是死了!&rdo;

宋卿鸾一个激灵，抓着小全子问道：&ldo;死了?好端端地怎么会死了?&rdo;

小全子道：&ldo;它早前就经常乱抓、乱啄笼条，妄图从笼子里面飞出。奴才见它力气实在是大，所以每隔几天就加固牢笼，防止它逃出。想来它见牢笼始终不破，终于心生无望，故而拿头撞笼，竟活活撞死在笼条上!&rdo;

宋卿鸾闻言呆愣地出了一会神，忽然咳嗽起来，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小全子见状大惊，忙扶了宋卿鸾道：&ldo;圣上，圣上这是怎么了?都怪我多嘴!&rdo;见宋卿鸾慢慢笑了起来，鲜血染红了一排编贝牙齿，慢慢从缝隙中渗出，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喃喃道：&ldo;我终究还是留不住他……&rdo;

宋卿鸾一夜无眠，次日下朝后便立即赶去见了段尧欢。

段尧欢神色恹恹地靠在床上，见是宋卿鸾来了，似是笑了一下：&ldo;卿鸾。&rdo;

宋卿鸾强自镇定，慢慢地走过去坐下，看着他道：&ldo;你怎么了?瞧着不太好，是他们对你不好么?&rdo;

段尧欢无力笑道：&ldo;不是，只是心里头不快活。&rdo;

宋卿鸾闻言沉默，好一会才开口道：&ldo;你不必如此，我很快就会放你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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