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喉咙紧了一瞬,“是哪个恕?”
她说完,隐约听到有缓缓的脚步声向她愈发靠近,轻纱帷帐沙沙响动了几下,似乎有人在她床边坐下,动作却又十分的克制小心,甚至连她披在身上的被子一角都没有一丝一毫碰到。
“如,心。”
他拉过她的一只手,食指指腹在她掌心中一笔一划写下那两个字,见她茫然,又用盲文的方式用手指在手背上轻敲了几下。
“宗,恕。”阿梨下意识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听到了他淡淡的笑声。
阿梨不懂他为什么笑,只觉得这一刻莫名很安心,就像是一个迷路的人在白雪茫茫中闯进了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头的家具陈设却熟悉得却竟仿佛已在这居住过百年。
她不害怕,也不担忧,就像是冥冥之中,静候已久、悬而未决的命运,终于在此时此刻降临。
阿梨正在出神,搭在被子上的左手忽然他轻轻握住。
宗恕牵引着她的手,帮她摸到了床沿边小匣子里她的折叠盲杖,然后又展开了一本盲文绘制的小册子,执着她的食指在那些凸起的小圆点上一一滑过。
“这里是衣柜,这里是盥洗室,这里是床,这里是房门”
宗恕干燥温暖的掌心半悬半落地覆盖在她手背的肌肤之上,她能感觉到那上面浅浅的纹路。
房间的布局在阿梨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还有宗恕手的样子。
“至于你的房间之外,明天我陪你走上几圈,你就知道了。”
宗恕的声音就像初春时节,乍寒乍暖的清泉流过溪石。
“今天很晚了,奔波了一天,早点休息。”
阿梨听话点点头:“晚安,宗先生宗恕。”
然后她又听到他轻声笑了笑。
“对了,不要贪嘴吃太多栗子,明早有好吃的给你吃。”
第8章
第二日清晨,阿梨醒来时,昨夜淅淅沥沥一直下到后半夜的雨已经停了。
她从床边的小匣子里摸出折叠盲杖,趿上拖鞋走到窗边,“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木窗。
窗外的空气潮湿绵软,像浸了水的蚕丝,缠绵悱恻。
是雾。
可出了房间,院子里却是没有雾的,甚至阿梨感觉到有朦胧的阳光照在了自己的头发和耳朵上。想来是她昨夜睡下的那个房间窗外临湖,所以才会雾气昭昭。
一进了院子,阿梨便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自高处向下滴坠的轻响,刚又迟疑着向前走了一步,一大颗水滴刚好砸入了她毛衣的后领口,冰冰凉凉的,激得后脊一阵战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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