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萤自然地轻捏师兄手指,指骨关节触感异常明晰。
“我不想你那么疼啦。”
谢卿辞表示只需要些微醺状态,于他已足够。
“如你那日于我的酒酿团子,程度便恰好。”
清萤回忆当日,她一心想让谢卿辞喝醉睡懒觉,所以加了不少神仙醉,最后师兄确实是有点醉意,还拉着她手腕,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但对于移植剑骨来说,这点程度不够吧?”
剑修稍稍沉吟,委婉道:“我酒量浅,若是过于酣醉,或许会发生些……令你不快之事。”
清萤问:“师兄你意思是说,你酒品不好么?”
“酒品?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会伤害到我么?”
谢卿辞回答地很温柔:“便是我死,躯壳不能、也不会伤害你。”
他稍顿:“只是,我不希望你觉得不愉快。只要能舒缓些便好。”
其实清萤知道,即使做不到舒缓,师兄也一定会很坚强地说没关系。
“知道啦,我会尽力。”
但只要不会死,不会受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一定要尽量减少师兄感受到的痛苦。
以前她已经做过一次酒酿团子,再次准备起来效率很高。
但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真正的挑战是,她要亲手为谢卿辞移植剑骨。
这种手术她哪里会?
“用这枚玄冰匕。”
谢卿辞将一把莹蓝色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小巧匕首交给她,说这把匕首有着止血功效。
清萤掂了掂匕首,与她手掌差不多,纤细轻盈,握住时有种微凉的感受。
她什么经验都没有,哪敢随便到师兄身上划拉?
清萤好想戴痛苦面具,但照顾病人心态,她必须做出稳重坚定的模样。肩负谢卿辞生命健康的使命感,让她心里沉甸甸的。
谢卿辞宽衣解带,脱掉了上衣,露出起伏流畅的躯体。
他已将酒酿尽数饮下,酒力似乎还没有上来,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只是姿态越发放松舒缓。
清萤看着他,手里捏着玄冰匕,完全顾不上害羞,只觉得煎熬。
她做不到对师兄动刀啊,救命。
“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即使看不见,谢卿辞也能猜到小姑娘此刻的表情。
“师兄你不用怕。”
谢卿辞哑然失笑。
“你先别笑,你越笑我越难受。”
看着谢卿辞的微笑,清萤握着匕首的手根本使不出力气。
谢卿辞道:“旁人予我万般刻骨疼痛,可你却从未伤我半分。”
她觉得师兄这句话逻辑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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