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期末据说学校的读卡器坏了,试卷全部是老师手改,此刻,周弋的试卷上总分那一栏就清清楚楚写着“148”。
整张试卷,除了最后一道大题被老师用红笔画了一个圆圈之外,和周弋的字体很一致的,全都是潇洒的红色大对勾。
“我试卷也扔了。”
陈忆棉朝他翻个白眼,把他碍眼的答题卡又推了回去。
周弋朝她扬扬眉:“没试卷,标准答案也能凑合看看。”
“你,要脸否?”
陈忆棉朝他做出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正说着,前排的纪松也不知道是听了几句,忽地长手一伸,丢下来一张试卷,回过头说:“借你们一张。”
“谢谢啊。”陈忆棉小声说道。
也许是这一来一回动静确实有点大,正在讲台上拿着试卷跳着选择题讲解的宋启文注意到了这个角落,目光落下来,说:“不要讲话了啊。”
陈忆棉乖乖噤声。
她虽然成绩不算优异,可倒也不是那种就爱跟老师对着来的叛逆小孩,被老师提醒以后,她就乖乖看着试卷听讲,不再开口。
周弋这种水平当然是不用听老师讲解试卷的。
他仗着坐在最后一排,把座位往后挪了挪直接靠着墙,坐姿突出随意,长腿大喇喇地伸长了,摊开一本奥赛试题,转着笔开始思考。
跟班级里大多数同学不一样,周弋的桌面上并没有堆成小山一样的一摞书,他的书全放在桌肚以及脚下的透明书箱里,整个桌面除了一张答题卡一本试题,就是他手里正转动着的一只黑笔。
陈忆棉注意到这一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书桌。
右上角一摞书差点比她的头还高了,除了课本还有很多崭新的甚至连名字都没写一个的教辅资料,什么王后雄、必刷题、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她不仅爱买还喜欢买一整套,全部都摞在桌面最底层,暴露她不学无术的现状。
她从鼓鼓囊囊的笔袋里拿笔的手一顿,颇有些羞愧地眨了眨眼。
身旁人明明视线一直在奥赛题上,但不知为何,就像是有读心
术一般,轻飘飘来一句:“放心,我不嘲笑你‘差生文具多’。”
陈忆棉:“……”
这跟嘲笑又有什么分别。
陈忆棉拿出红笔来,把文具袋拉链拉出了拉手榴弹引线的气势,闭着嘴含糊不清却又恶狠狠地说:“你别老跟我讲话!等下老师点我名了。”
周弋耸耸肩,轻轻一哂,没搭理。
陈忆棉一开始还跟着宋启文的节奏,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讲到最后一道填空题的时候,她还颇为兴奋地在试卷题号前画了一个对勾:“哦~其实也不难啊。”
周弋用气音笑了声,收到陈忆棉瞪他的眼神后,他又清了清嗓子,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朝着陈忆棉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你继续。”
得到知识灌溉正发着芽的陈忆棉好脾气地不跟他计较。
可再往下听几道题,等宋启文一笔带过第二道大题时,陈忆棉却感觉刚刚自以为抓到知识了而形成的那种亢奋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她身体溜走了。
她打着呵欠,一个接一个,思绪从不知道为什么这条直线的斜率是k1,而想到了昨天晚上她看的漫画其中一画的分镜真的很有巧思。
她思绪越走越远,不知怎么,慢慢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在想着些什么,意识像幽灵一样在她脑袋里四处游荡。
她下意识用手撑着脑袋,可意识涣散的同时,头又重重地从手上滑下去,然后短暂清醒,紧接着又开始意识模糊。
周弋注意到身旁人没了动静的时候,陈忆棉已经在桌上趴下了,她握着红笔无意识地戳着试卷,在试卷上洇散开一小块红色墨迹。
周弋皱着眉先笑了,正准备喊她,台上宋启文忽然提高了音量。
“有些同学开学第一节课就没精神啊,陈忆棉,醒醒。”
他说“醒醒”的时候,手支着三角板磕了磕讲台,发出不小的声响,吓得陈忆棉一个激灵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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