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林州行抿嘴笑了,露出一点虎牙尖尖,眨眨眼睛说:“看我比赛。”
林州行会玩车这件事让我觉得很意外,毕竟他一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会调酒不会做饭,能坐车绝不走路,也很少情绪激动,想象不出他参加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活动的样子,我之前还觉得,除非在篮球场上,否则都很难看见他跑起来。
以前玩过,人人都有小时候,林州行是这么说的,他的人生从高中时林老先生去世的那天切开成为两个分水岭,不太愿意提起之前的事情,或者说,之前那个自己。
为了转移话题林州行押着我去学高尔夫,我们一起看着我击出的一杆球飞向天际,然后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了……不知道哪里。
又或者是拳击,教练让我一只手我也练不出来,动作始终不得要领人却累惨了,我倒在垫子上,感觉一根手指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林州行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嘲讽说:“看来你不适合拳击。”
“我不适合的东西还有很多。”我躺着只有喘气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我什么都不想学了。”
“先起来。”
“起不来。”
“那我走了。”
“你走吧。”我说,“从我身上踩过去。”
林州行虽然痩,但是他健身,因此可以嘲笑我:“头脑发达四肢简单。”
我决心捍卫自己的最后一点点尊严,举起一根手指说:“我一杆能清台,你打不过我。”
“我承认。”林州行微微弯了弯腰,从上方看着我,我便笼罩在他身形的阴影下,然后他说,“但是罗小四玩的打法是斯诺克,不是打野球。”
行吧,那我还能说什么,我说:“哦。”
“起来,我教你。”林州行朝我伸出手,我拉着他的手勉强直起身子:“你是不是骗我?”
“嗯?”
“说好的吃肯德基长大的普通小孩呢。”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两下,“你怎么什么都会?”
林州行笑了笑,有点不太明显的得意,但他故意没有回答,只是说:“走吧。”
说起来打桌球还是周明祎教我的,当时的桌游店大厅里面放了一张二手的台球桌,没人的时候我经常去打两杆,我对这项运动的沉迷大约是源于我觉得它很精巧,同时尽在掌控。
一般的运动中带来刺激和成就感的往往是未知,而桌球偏偏相反,最爽的是球击落入袋的那一刻——计算好的轨迹,恰到好处的力量,屏息静气,瞄准,然后击中,所有的一切,发生在我的预料之内。
我不太擅长处理计划以外的事情,往往思考过程要花去很久,人生若能如球台一般方正就好了,我很想对我自己拥有上帝视角,我想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林州行压弯身体,微微眯起一只眼睛,利落的开球,母球击打中最外侧一颗红球,撞击边缘三次吃三库回到低分区,然后直起身子看向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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