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野显然看见了陶予,他掐了烟,看着他:“抱歉,有事儿吗?”
“没事。”陶予后退了一步,顾休止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劝能解决的,还是别让路野担心了。
路野又问:“怎么你一个人下来了?”
“哦”陶予没想到路野会问他这个问题,于是紧急扯谎,“我下来拿点水果上去。”
“行,你去吧。”路野没再多怀疑,放他走人了。
陶予虚惊一场,做贼心虚地下楼拿了盘水果,又上楼时看到路野还在二楼走廊站着,为了不穿帮他只好端着果盘硬着头皮上三楼。
刚才顾休止说了他想一个人静静,陶予也不敢再进去,只好端着果盘苦逼的地蹲在门口,一口一块水果地吃着。
琴房内,顾休止坐在琴椅上,背挺得笔直,却盯着黑白键的钢琴始终没有动作。
二楼走廊上,路野站到腿都有些麻了才跺了跺脚,捡着烟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他们两个人都各怀心事辗转难眠。
第二天顾休止、路野和陶予三个人都坐上了车,准备去乐团。
不同于昨天紧张但是带着欢快与希望的气氛,今天他们三个人的话都很少,车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死气沉沉,敏锐的司机也察觉了不同,开着车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到了乐团之后,陶予把路野安排到了离排练场地没有多远的地方,给他拿了些吃的和喝的让他在那里看排练,他则带着顾休止去见了修斯。
修斯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排练的指挥,还问他昨天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适应之类的。
出于礼貌,顾休止简单地跟他聊了几句。
但聊天时顾休止总觉得哪里有灼灼的目光在看着他,他扫了一眼,是路野。
他瞳孔漆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跟往常的他完全不一样,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紧紧地看着他,让他沉溺、着迷、沉沦。
他收回了看路野的视线,然后礼貌地和修斯告了别。
排练很快就开始了,乐团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收起了脸上嘻嘻哈哈的笑意,各自拿着乐器站定或坐好,指挥站在他们前面,彩排就像一场正经恢弘的演出。
顾休止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穿着得体地坐在钢琴前,似贵族家矜骄的公子。
指挥的小棒轻轻一挥,所有的乐器不约而同地爆发出有张力的乐曲声,交织在一起,动听又震撼。路野坐在远处观看着,眼神跟随在顾休止身上,不想错过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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