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得了,柳冬雁脸色当即就变了,要去找麻烦。
柳母心中有鬼,支支吾吾拦住她:“算了,我听说那小寡妇家中失火,才暂住在白子骞家中。”
柳冬雁哪里肯听,不顾阻拦出了门,找到白子骞,差点维持不住贤良的姿态。
“你竟然让那个小贱人住在你家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白子骞看一眼里屋的苏苏和阿宓,确定她们听不见,立刻冷了脸,讥嘲开口:“你以为我把你当成什么,柳姑娘,人贵在自知之明,你口中的婚约,不过你娘当初在我家做下人时,我母亲的玩笑话,只有你家当了真,还故意散播到常乐镇人人皆知。”
“白家没落,你母亲见捞不着好,这些年一直想反悔,你觉得你们在我眼中是什么?”他嗤了一声,“别让我再听见你用那种语气说苏苏和阿宓,她们一个是我将要过门的妻子,一个是我女儿。”
“子骞哥哥你疯了吗?她嫁过人,还给别人生了孩子,你怎么会娶这样的人!”
白子骞上前一步,嘴角露出三分凉薄的笑,打量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可我不在意,你知道镇上最喜欢讹人撒泼的王四,是怎么死的吗?”
柳冬雁一听,脸色大变。
王四死状凄惨,全镇都知道。
“你……你……”
“柳姑娘,早些回家。”
柳冬雁白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屋内,阿宓眨巴着眼,问娘亲:“父君也会吓唬人呀?”
苏苏失笑,手指抵在唇边,道:“对,可是阿宓要当作没有听见。”
不然他会不安的。
他哪怕装,也希望在他们面前是个很好的人。
阿宓连忙捂住小嘴巴,郑重点点头。
在她心里,父君就是最好的。
尽管如此,柳冬雁却依旧不肯轻易放弃白子骞。
对她来说,白家没有没落时,白子骞就是天上明月,现在明月落到地上,谁捡到就是谁的。
姿容出众的少年郎,才华斐然不说,肯定还有白家曾经的家底,这样的人怎么能是李员外那种半只脚踏入棺材能比的?
柳冬雁咬着牙,没有松口,但也不敢去找苏苏麻烦了。
柳冬雁想等到秋闱过去,再做打算。
若白子骞考中了,她便把婚约之事传得乡亲全部知晓,而且黎苏苏和阿宓住在他家中,本就是他理亏。
若没考中,柳冬雁也不想去惹这样一个人,免得平白沾一身腥。一个没有出息的人,让给那个小狐狸精又如何。
秋闱过去,结果还没出来,澹台烬院子中和乐融融。
婚期定在十月。苏苏和阿宓住在他家中,他一直十分“君子礼貌”,从不逾矩。
有一回苏苏趴在庭院前装睡,白子骞的手描绘她的眉目许久,唇到了她眉心,她甚至听见他吞咽的声音,可是等了半晌,他到底还是没有碰她。
等他走后,苏苏悄悄睁开一只眼。
白母生前载的石榴结了许多果子,颗颗饱满,阿宓睡觉时,苏苏拿了纸笔,去找白子骞,微笑看他:“可否教我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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