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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轩辕符与他对视，缓缓笑起来：&ldo;魏国公？本王那侄子倒真是大方。&rdo;

他二人均不再言语，只互相对视，像是荒原上的两只头狼。

周琦心下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告辞道：&ldo;若没什么事，鄙人就先告退了。&rdo;

周玦没有回头，淡淡扔下一句：&ldo;在你房中等着，半个时辰后，我去找你。&rdo;

没有应声，周琦径直向殿外走去，临出门前，他冷冷扫了轩辕符一眼，给他个警示的眼神。

轩辕符心中气苦，但仍是勉强挤出笑意：&ldo;还不给魏国公看座赐茶？&rdo;

一边啜着茶，一边冷眼看他，周玦沉声道：&ldo;下官的来意，想必王爷心里是清楚的。&rdo;

轩辕符冷冷道：&ldo;哦？魏国公不说，本王又如何知道呢？&rdo;周玦有些厌倦地摆了摆手：&ldo;我不想与王爷废话，不如开门见山，此番来，凤仪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rdo;

轩辕符摩挲袍袖滚边，漫不经心道：&ldo;周公子是在靖王府做客，来去本就自由，若是他想走，本王留也留不住，&rdo;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ldo;可若是他不想走，敢问周大人又有什么立场强行把他带走呢？&rdo;

周玦重重把翡翠杯砸在面前矮几上，红檀木硬生生地被刮出一道划痕。

&ldo;就凭我是他兄长！&rdo;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即使带着淡淡南音，也无妨其中气势。

轩辕符笑问道：&ldo;所以是你这个兄长把他只身送入陇右充当细作，然后十几年不问他的死活？他隐遁十年，从西蜀再次回到陇右，求本王出兵，你们也不闻不问。还真是棠棣情深，本王长见识了。&rdo;

他语中讽刺听在周玦耳里如同利刃，字字戳人心肺。周玦深吸一口气，漠然看着窗外飞雪，幽幽道：&ldo;凤仪彼时年少轻狂，一心只想建功立业，不肯留在江南，偏要入京科考。无奈当时京中形势复杂，一步踏错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我本不想让他牵扯进夺嫡之争，便找了个机会将他送来陇右。我们从不图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平平安安过了那几年再回洛京，也算捞点资历，日后仕途也会平坦些。&rdo;

他又苦笑道：&ldo;哪里知道，江约那个蠢材竟搞出了焉支山这么一码事。&rdo;

轩辕符打断他：&ldo;此事当年本王就觉得蹊跷，其中内情，我看周大人想来是一清二楚罢？&rdo;

周玦眸光闪烁，脸色暗淡下来：&ldo;王爷恐怕也早有耳闻，东宫之中确实是有突厥人的暗桩……&rdo;

轩辕符冷哼：&ldo;既是开门见山，自当坦诚相见，何必遮遮掩掩？朝中那点鸡零狗碎的事情，本王本不感兴趣，但竟因此招惹到本王头上……&rdo;

周玦双眼微阖：&ldo;当年东宫给江约的指令是务必稳住陇右形势，决不能乱。但到了江约手上，他听到的却是，不吝一切代价答应左贤王的条件，即使是陇右动乱也在所不惜。&rdo;

轩辕符心中五味杂陈，先前周琦与他谈过秦泱一事，怕是早已明白过来。当年之事阴差阳错，竟生生毁了他与周琦终生。

若没有焉支山一事，周琦想来也早已回到洛京或是江南，成家立业，团圆美满。而自己想来也早已放下那点绮思，纳妃立嗣。或许他们还能成为多年老友，周琦的书信里或许也会有他的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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