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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焉支山的故事，张奎自是知晓，重游故地，无论如何都算不得令人愉悦。张奎迟疑地看向轩辕符，却见轩辕符闭上眼，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向西，在官道上留下两道浅淡车辙。正是三伏暑天，烈日炙烤着九尺黄沙，仿佛立时就要燃起焚天大火。

而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轩辕符脸色冰冷，眉峰紧蹙；周琦气定神闲，笑意讥讽。谁都不开腔，直到马车在一个时辰后停了下来。

&ldo;王爷，已到焉支山脚。&rdo;张奎垂手站在车外。

轩辕符似乎还在走神，并不回答，周琦却吩咐道：&ldo;车停在山脚就好，我与王爷上山。&rdo;

轩辕符回过神来，吩咐道：&ldo;封山，未经本王首肯，任何人不得擅自上山。&rdo;

周琦冷眼看着他从车上拎下食盒酒坛，悠悠道：&ldo;若是有牧民或者山民，为了生亟需进山，王爷难道也要把他们硬拦在山下，活活饿死他们么？&rdo;

他口气并不和善，张奎等人见轩辕符威严受损，皆有些不忿，轩辕符却笑道：&ldo;还是你想得周到，张奎，若是遇到山民牧民要进山，记得贴补他们银两。&rdo;

轩辕符长年在陇右领兵，周琦在蒙山做过茶农，加上都是壮年男子，焉支山本就不算奇险，对他们而言简直如履平地。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登上峰顶。

轩辕符亲自张罗，找了个阴凉的树荫，铺上竹席，摆上食盒。待他打开酒坛，斟入杯中，周琦才兀然发现他竟然真的事先放入了青梅，似乎还冰镇了不少时辰，酒尚带着寒气。

见周琦诧异，轩辕符解释道：&ldo;陇右入夏后便酷热难当，父皇年间，靖王府内设了凌阴，但先前我继位后觉得麻烦，便废止了。&rdo;

周琦细斟慢酌，并未在意轩辕符改了称谓：&ldo;那王爷为何又突然重开凌阴了？&rdo;

轩辕符为他布菜：&ldo;陇右与他地不同，茶叶入陇后，因天干气躁，往往难以储存，故而才吩咐下去，让他们重新起个冰窖，到了大旱大暑的灾年，还可以分发下去缓解灾情。&rdo;

周琦僵了下，忽而笑道：&ldo;我不记得王爷有饮茶的习惯。&rdo;

轩辕符深深看他：&ldo;你走之后，我便不再饮酒，只品茶了。&rdo;

他目光炽热，周琦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微微侧身避开他的视线。

轩辕符继续道：&ldo;虽不是风雅之人，但先前派人搜罗天下名茶，凡说的出名的，均已尝过，姑苏洞庭山茶，庐州六安，君山银针，还有……蒙顶甘露。&rdo;他苦笑了一下，&ldo;真是可笑，先前茶商来兜售时，本王哪里会想到这茶竟是你披星戴月日夜劳作所种，想不到我竟把你逼到这步田地。&rdo;

周琦晃了晃杯中花雕，沉声道：&ldo;我种我的茶，乃是自食其力、图个温饱，不知道与王爷又有什么干系？&rdo;

轩辕符放下酒杯，长跽正色道：&ldo;你既然挑了此地，想必今日是想与本王将前尘往事说个清楚吧？&rdo;

周琦低头，目光落在面前玉箸上：&ldo;其实当日周琦死遁之时，话便已说的非常清楚。不知王爷还记不记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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