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错的手在腰间擦过,伴红光乍现,那把瑰金短刀闪电般出鞘,又风快落回鞘中,几乎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而张错的指尖,已然冒出一滴饱满的血滴子。
张错将这滴血点在了闻人珄左耳后。
像是被吸收了一样,这滴血快速钻进闻人珄的皮肤里!
“我会、去找你的。”张错擦掉闻人珄额头的汗,声音几不可闻,“很快。等我。”
窗帘外是不安稳的黑夜,抛荒的冷山上,炙热的火光正在死亡。
。
同一片黑魆,另一隅萧条之地,黄沙无际。
夜有冷风猎过,暗金的沙地发出一阵呜呜声响,仿佛孩提在哀哭。
一处沙土微有异动,悄悄塌下一块凹坑,就像金色缎面起了个微小的褶皱。
那凹坑渐渐变大,先是杯口大小,然后是碗口大小,最后到如同脸盆大小。
忽然,那凹坑中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干瘪苍白,皮肤仿佛腐败的胶皮,没有弹性,吸挂在骨头上,血管则是紫黑色,又略有粗大,像一根根刚硬的钢条交错。
一只右手,然后是一只左手,再然后是小臂,大臂……
沙子又发出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细,悲惨凄楚。这种声音,会让人联想到啼血的杜鹃鸟,亦如吹灯拔蜡,奄奄一息。
最后,沙地下爬出一个人来。
那人用幽沉诡异的目光注视着大片黄沙,由绝情的风和粗粝的沙敲打他的身体。
他胸口高高隆起,像一座小山丘,又快速凹瘪下去,像塌陷的废墟。
这一口气让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是枯萎如死去的声音——
“闻人听行”
……
第8章真的是死魂灵
外头又下雨了。闻人珄是被吵醒的。
他掀开眼皮,第一眼看见对面墙上的挂钟。
木制挂钟,样式很老土,还有点脏,钟表一角上挂着几根稀松的蜘蛛丝——那是废弃的蜘蛛残网,与灰尘作伴埋葬,没有主人,没有猎物。
连蜘蛛丝都能看见,这证明闻人珄视线清明,意识已经清醒。
钟表上的时间是四点十八分。
天还没亮。
闻人珄躺着没动,眼睛紧接着将屋里扫过一圈。
刘小壮还在沙发上睡着,借张错一张养安符的济,他睡得人事不知,如同死肉,如果闻人珄没记错,他连姿势都没变。
屋里就这么点地儿,没有张错的人影。
墙边那衣柜柜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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