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舟适时侧身站在一旁,轻轻扶着容清棠纤薄的背脊,慢慢帮她助推。
容清棠细直的小腿放松地晃悠着,绣着芍药花纹的云罗裙轻轻柔柔地在风里舞动。
父亲离开后,容清棠已经很多年没荡过秋千了。
之前随父亲一起游历四方时,每到一个地方小住,父亲都会找一棵高大的树,亲手为容清棠做一个结实漂亮的秋千。
父亲也会在两边的绳子外面裹上一层柔软的绢布,以免她的手被磨着。
那时陪在她旁边的人是父亲或柔蓝,他们总能用最合适的力道,让容清棠在悠扬的轻风里自在放松,又不至于荡得太高,让她被风呛着。
容清棠不能像飞鸟一样翱翔天际,也不能像父亲一样身姿轻而快地在屋檐间起落穿梭。
但她喜欢坐在屋顶或高树上,听风望云,眺望远方,父亲便用秋千为她赋上了一双翅膀。
他自己则一直在她身后,助她乘风,再在她每一次下坠时将她托住,予她心安。
时过境迁,如今陪在容清棠身旁,帮她轻轻推着秋千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卫时舟。”她第一次抛开身份与规矩,唤了他的名字。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被念出来,卫时舟心尖微颤。
“我在。”他回应道。
“我们就快成婚了,你紧张吗?”容清棠问。
卫时舟摇了摇头,意识到她看不见,又说:“不紧张。”
他万分期待。
闻言,容清棠轻声说:“但不知为何,我有些紧张。”
不待卫时舟再说什么,容清棠又问:“还记得我从你那儿买来的那块地方吗?”
卫时舟:“记得,怎么了?”
“我想在那儿建一座小楼,等两年后我离宫了可以去住。”
这里虽曾是容家的老宅,怀文师兄也说这里会一直是她的家,但容清棠还是想在自己喜欢的那个地方把预想中的小楼建好。
卫时舟的手紧了紧,眸底划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一早便知道容清棠在规划离宫后的生活,但再听她提起,卫时舟心底仍有些发涩。
“嗯。”他应了声。
“我最近正在画图纸,但还有些拿不准的地方,”容清棠继续温声说,“你能帮我介绍一位工部的官员,得空帮我看看吗?”
卫时舟声音清朗道:“工部的林尚书,或许会很乐意帮这个忙。”
“他很喜欢你的画。”
“是那晚春日宴上的林尚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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