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假作并未发现,态度如常道:“原来师兄来得比我还早些。”
怀谷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何要嫁给皇帝?”
“是因为想做皇后,想做人上人吗?”
见他将话题挑明,容清棠不答反问道:“那幅大婚图的赝品之事查清了吗?”
怀谷言简意赅道:“是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
容清棠却径直戳破事实道:“待师兄大婚时,我定会赠一幅更好的画与你,师兄不必再临摹我的画了。”
她其实早有猜测,一直没有点明此事,是因为不想闹得太难看。
但得知怀谷给她的药囊中有会损人神智的药物时,容清棠便知道,她和怀谷之间或许只会越来越远。
“原来你都知道了,”怀谷神色淡然地笑了笑,“而你还是想嫁给别人。”
的确是他仿了容清棠的那幅大婚图。
自从容清棠把那幅画拿来请他帮忙装裱那日起,怀谷对谢闻锦的嫉妒便攀到了最高点,再也压抑不住。
他动笔仿了那幅画,却刻意把谢闻锦的身形画得没那么像。模糊间,画上的新郎官可以是谢闻锦,也可以看作是他自己。
但笔墨阁里的一个手下动了贪念,将画偷去卖了几千两银子。怀谷已将那人处死了。
终于等到容清棠与谢闻锦和离,可怀谷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容清棠即将被立为皇后的消息便已在长安城中传遍了。
而容清棠事先竟对他只字未提。
怀谷缓步迈下楼梯,一面朝容清棠靠近,一面继续问道:“是我有哪里待你不好吗?”
“为何宁肯选那个与你相识不足一月的人?”
怀谷此时已不是平日里那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眼神与言行间都压迫感十足。
带给容清棠的不适感不亚于在猎苑时的谢闻谌。
她身边怎么接连有这样的人出现?
容清棠暗忖道。
容清棠本就站在楼梯下方,被迫近的怀谷逼得退了几步,只能抬起头仰视他。
身后的群青与绿沈戒备着,提防怀谷会忽然朝她接近。
怀谷冷淡地瞥了一眼群青和绿沈,声音里没什么情绪道:“师妹的这两位护卫,是在防我吗?”
“你该知道,师兄绝不会伤害你。”
容清棠干脆退下楼梯,回到一楼的平地上,平静道:“师兄待我很好,但于我来说,怀谷师兄和另外两位师兄之间并无不同。”
容清棠待怀谷并无男女之情,更从没想过会与他有什么别的关系。
怀谷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低垂着眼眸重复道:“并无不同吗……”
“我知道了。”沉默了须臾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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