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警觉性愈来愈强。丽蒂早已将假装勇敢的身板放倒在我更衣室里的长椅上,枕头下还放了一本祈祷书和从厨房拿来的猎刀,完全做好防卫一切的准备。
然而,星期四晚上,在一切都正常不过的情况下,我却陷身于生死挣扎之中。
第二十三章 &ldo;我&rdo;险些误杀哈尔斯
这天晚上大约九点钟的时候,丽蒂走进起居室跟我们说,有个佣人说她看见有两个人在马房四周鬼鬼祟祟的。葛屈德本来坐在椅子上,两眼瞪着前方,每当听到声响就会惊跳起来。现在,她转身刘&iddot;丽蒂怒目相向。
&ldo;我的老天呀,丽蒂!你真是神经质!如果艾莉莎真的在马房四周看见了人又怎么样?有可能是瓦纳和亚历斯啊!&rdo;
&ldo;小姐,瓦纳在厨房里。&rdo;丽蒂可是傲气凌人, &ldo;如果你也经历过我遇到的事情,你也一定会变得神经质的。瑞秋小姐,如果你明天能发给我这个月的薪资,那我会感激不尽。我要到我姊姊家去。&rdo;
&ldo;很好。&rdo;我说。她一脸惊愕,&ldo;我会把钱结算一下,瓦纳会载你去搭中午发的那班车。&rdo;
丽蒂的脸真是好笑得很。
&ldo;你在你姊姊家会过得很好的。&rdo;我继续说下去,&ldo;她有五个孩子,不是吗?&rdo;
&ldo;就是这样。&rdo;她突然哭了起来, &ldo;这么多年了,竟然随随便便地就叫我走了。你的新浴袍才做了一半,也没人知道该怎么给你放洗澡水。&rdo;
&ldo;也该是我学着自己放洗澡水的时候了。&rdo;
我得意洋洋的编织着手中的东西。但是葛屈德起身,过去抱住了丽蒂抖动的双肩。
&ldo;你们真是两个大孩子。&rdo;她安慰着她, &ldo;你们俩人谁也无法离开对方一个钟头。所以不要吵了,两个人和好如初吧!丽蒂,到楼上去把姑姑睡觉用的东西准备好,她要早点上床去。&rdo;
丽蒂离开后,我开始想着马房的人,心里是愈来愈焦躁不安。哈尔斯在桌球室里漫无目的地撞着球玩。我叫他到起居室来一趟。
他漫步走来。
我对他说: &ldo;哈尔斯,卡色诺瓦有警察在吗?&rdo;
&ldo;有个保安官。&rdo;他的回答简洁扼要, &ldo;退伍老兵,独臂,调解村民纷争的时候才在。你为什么要问这个。&rdo;
&ldo;因为今晚我觉得很不安。&rdo;我把丽蒂说过的话告诉他,&ldo;你有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人,今晚让他守在屋外?&rdo;
他深思了一下说: &ldo;我们可以从俱乐部找山姆来,这个计划应该不坏。他这个黑人很精明,只要他闭上嘴,遮住衬衫前襟,黑夜里,你在一码远的地方都看不到他。&rdo;
哈尔斯和亚历斯商议过后,山姆在一个小时内就出现在&ldo;阳光居室&rdo;了。给他的指示非常简单:由于有人多次想闯进屋里,我们不打算把闯进来的人赶走,而是要抓住他。如果山姆在屋外看到任何可疑的事,就去敲东厢房的侧门。亚历斯和哈尔斯整晚会在那儿轮流看守。
那一晚我是带着一种舒适的安全感上床睡觉的。我房间和葛屈德房间的隔门是开着的,通到大厅的房门则闩得牢牢实实:刮说是再安全不过了。但是丽蒂坚信,想要闯进到屋里的人不是用门就能挡得住的。
跟以往一样,哈尔斯从十点到两点守住东厢房侧门。他希望能守得舒服一点,就坐在一张又深又沉重的橡木椅子上,彻夜未眠。我们很早就到楼上去了的,葛屈德和我从敞开的隔门里一直你来我往地谈着天。丽蒂正在帮我梳头,葛屈德也在梳头,年轻强壮的手臂正在轻松地梳理着一头长发。
&ldo;你知道阿姆斯特朗太太和露易丝现在还在村中吗?&rdo;
&ldo;不知道呀!&rdo;我吃了一惊, &ldo;你从哪儿听来的?&rdo;
&ldo;我今天遇到史都华医生的大女儿。她跟我说,他们葬礼过后没再回镇上去,直接到华克家隔壁的黄色小屋去了,而且显然就在那里住下了。他们将把房子整顿好,准备在那儿过一个夏天。&rdo;
&ldo;嘿,那简直就是个纸盒子。我无法想像范妮&iddot;阿姆斯特朗会住在这种地方。&rdo;
&ldo;是真的,完全没错。史都华说,阿姆斯特朗太太苍老得可怕,看起来好像连路都不会走了。&rdo;
我躺在床上,把某些事从头来想过一遍,一直到夜半三更。这时,电灯又闪烁了两下以示警告之后,就全都灭了。我们又开始了另一个黑暗不明的夜晚。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却发现窗上投映着一道微弱的粉红光线。丽蒂也注意到了这道光,我还听见了她眺起来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山姆从楼下不知哪个地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大叫: &ldo;失火啦!马房失火啦!&rdo;
我看见他正站在车道上。不一会儿,哈尔斯也跑上前去。亚历斯惊醒后,立刻跑下楼。在得知马房失火后五分钟内,就有三个女佣拿了家当,跑到车道上坐在她们的行李箱上,准备着观看火光冲天的壮观景象。但是,百码以内根本不见任何火苗的迹象。
葛屈德很少有惊慌失措的举动,于是她跑去打电话求救。但是当卡色诺瓦消防队赶到山上时,马房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了-车子虽然安好,却在路边泡着水,有些汽油罐在消防队员正准备灭火时爆炸开来,跟正在燃烧的马房一样让他们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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