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治病的钱,她早就存够了,原本就是打算三年工作期满,转无固定期限合同之后,就请假去做手术,却没想到爸妈为了要给弟弟全款买房,把那三十万要走了。
一开始她妈只是在电话里跟她要钱,她不同意,后来她妈就直接跑来北京,七月的酷暑天,到她公司大闹了一场,说是这些年养育她也花了不少钱,要她还钱。
所以她还了。三十万,两不相欠,从此恩断义绝。
想起这些,夏罗就长长地吐了口气。要是出生时,她妈就把她丢到街上,那她就可以恨她,可是她妈让她活着,只让她活着,却从不关心她,只遵守法律上的义务。
她没办法恨,也不能去爱。
从小在那个家,她就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爸妈和弟弟才是一家人。读大学以后,大约是距离产生美,偶尔回一次家,关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糟糕,工作之后,她还会往家里寄钱。
原以为什么都比弟弟强的她,能得到父母的另眼相看,没想到她还是输了。明明学校不如她,工作更是差得远,仅仅因为是男生,就能得到一切爱?
真是太荒谬了。
夏罗情绪逐渐尖锐起来,身体里的暴躁拔地而起,犹如惊涛骇浪,要将她击碎吞没。她努力做起深呼吸,试图平复心境,然而过去就像她身上的枷锁,越是挣扎想要摆脱,就勒得越紧。
她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
搁茶几上的手机适时地响起,来电人是江生。目光触及那个名字,她慢慢地平静下来。
滑动屏幕接起电话,那头说:“是我,江生。”
“我知道,怎么了?”
“早上走得匆忙,忘了把冷冻室的鸡拿出来解冻了。”
“……”夏罗失笑,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好,我等下去拿。”
然后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都不想挂电话。
须臾,江生问:“你一个人待着,还好吧?”
夏罗赤脚坐在地上,脚趾别扭地抠了抠瓷砖:“有点无聊。”
“没看电视?”
“不想看,再说一大早的,哪有什么好看的节目。”
“我书房里有些书,你可以去翻翻,看有没有想看的。”
“好。”
江生笑了笑:“我吃过午饭就回来,不会太久。”
言下之意,是说他会早点回来陪她?夏罗嘴角微微扬起,这会儿又大度起来:“没事儿,你多陪陪爸妈,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那到时候看。车来了,我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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