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误会?&rdo;他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ldo;对,一定是有误会,是有误会……&rdo;
宋远犹豫了会儿,终于又一个弹指,将街道恢复正常。
大婶不记得自己讲过什么,街上行人也不清楚自己被定住了多久,包子铺的笼屉上热气腾腾,白雾升起,渐渐稀薄,飘散在空气里。
宋远等了等,没等到洛北的反应:&ldo;你现在打算怎么办?&rdo;
洛北低着头,额前微乱的发丝垂下,遮住他小半张脸。
&ldo;去谷玮城。&rdo;洛北再开口时,声音嘶哑起来,&ldo;去谷玮城,我要去寻她,若传言是假,我要带她走,若传言是真……我便杀了薛余川,再带她走。&rdo;
宋远顿了顿:&ldo;好。&rdo;
洛北浑身发颤,原先无事都带着三分笑的脸上,此时只能看见消不去的恐惧和怒气。
那时的宋远大概才打从极之渊出来,还不大通晓人情世故、也不太明白感情这种东西,遇见朋友伤心,都不会说几个字。我望一眼宋远,又望一眼洛北,虽然看他这副模样觉得心里难受,但也清楚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
&ldo;唉……&rdo;
我叹一口气,天地浩大,无人知我,这感觉真不好。
偏巧这时宋远感觉到什么似的,往我这边一歪头。
我一愣,尝试唤他:&ldo;宋远?&rdo;
他却迷茫着摇摇头,又转回去。
在他那一眼之后,我想了许久,他那一回头,到底是听见了我,还是恰巧那时我身后有什么别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可惜,我想不明白。2
宋远带着失魂落魄的洛北连夜赶往谷玮城。
不同于来白玉泽时的闲适,这一路,洛北很是沉默。
他不说话,宋远也无话能说,两人闷头往前走。但或许洛北心里沉,想要逃避一些东西,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跑了起来,好像只要跑远,他不想面对的东西就追不上他。
夜里天寒,他被风雪糊了满头满脸,雪化了挂在他眉梢,又被寒风吹成薄冰。
没跑多远,他已经眉眼雪白,挂了一身冰碴子。
&ldo;你不能再这么跑了。&rdo;宋远拉住他,&ldo;你的气息乱得很,再这么跑下去,还没到谷玮城,你人就倒了。&rdo;
洛北被宋远扯得一个踉跄,回头时却没发脾气,只是声音哑得厉害,一双眼红得要滴出血来。
他说话听着委屈得很:&ldo;可她在那儿受苦。&rdo;
宋远闻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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