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历史书上说的残酷的封建君主吗?不愧是被打倒的对象。
薛无晦:……?
云乘月摇头:“我就是不喜欢控制别人,也不喜欢被别人控制。”
“不可能。”他断然道,“谁会有优势而不用?”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不喜欢吃香菜,也没有为什么啊。”云乘月没好气,觉得纠结这个问题实在无聊。
可薛无晦还是不大相信。他没说话,仍是冷冷地看着她,神色微妙。当一只警惕的流浪猫站在墙头,居高临下地审视你时,常常就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态。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手。
一点寒光挟在他的指间,将他毫无血色的皮肤映得更加苍白。
是刀光。
也是一缕杀机。
薛无晦握着刀,大袖翻飞如疾风,猛然往云乘月刺来!
刀光冷冽,桌面上的“生”字猛地弹动!
却紧接着,被一只纤细秀气的手掌按住。
云乘月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直觉。她没动,也没有反击,只是站在原地,略抬起头,直直望着那刀光。
她大半的面容落在匕首雪亮的光里,而那张鲜花般娇美的面容上,只有无限接近于凛然的平静。
刀光落下!
——又轻轻一侧。
最后一刻,锋利的刀刃略略一偏,只割下了云乘月一缕头发。
薛无晦收回刀,握着这缕发丝。他望着云乘月的眼睛,眉梢微动,眼中栖息的阴寒也在流动。
“不躲?”他问。
云乘月说:“你不会动手。”
他笑了一声:“为何?”
云乘月说:“我就是知道。”
其实她心跳加快了,不过这点不用说。
薛无晦垂下眼,望着手里光洁柔润的长发,莫名笑了一声。他再也没说什么,只转过身,在自己干枯的头颅上割下一缕头发,又走到位于高台的桌子旁。
桌面上放着黑色的盘龙印玺,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枚纯白的凤印。
他将两人的头发打了个结,放在一张铺开的空白画卷上,再拿起盘龙印玺一盖。印章落下后,两缕发丝流水一般散开,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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