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恕咬了下牙关,将五脏六腑中翻涌的酸涩强咽下去,看着怛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乎也无从辩解。
“我不是我没有。”
怛梨将他丢来这便转身离开,仍从始至终没看过他一眼,“从此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你自由了。”
“你别走!”
宗恕屈膝在她身后跪倒,在雨中跪行到她脚边,仰头渴求地望着她,雨水砸到他眼睛里,又沿着颧骨上的血痕淌下。
怛梨被那目光望得心中抽痛了一下,他眼中慌乱无助望着她时,仿佛仍是最初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凡人生命短暂,却敢轻易许诺海枯石烂,却往往连短短几十载都坚持不下去。
他已经坚持了数百年,足够久了。
“和我待在一起,那些你所向往的、想要的得到的东西,就永远都无法拥有。”
怛梨垂眸淡淡看着他:“原来我们从来都不是同类。”
这一句话反复一尊巨大的钟鼎,从天而降将他兜头困住,宗恕显些疯了。
“不,我们是一样的!一直都是,永远都会是!”
他跪在她脚边哭着哀求,哭得痛心疾首,“我再也不敢了,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雨中赶路的行人在伞下无意间撞见这一幕,还以为是在外偷腥的郎君被自家娘子拎着耳朵提到了青楼前来兴师问罪。肯像这般将脸面全然抛诸脑后向娘子下跪的男人,要么是爱之极,要么便是惧内。可若是爱之极,又怎会跑去秦楼楚馆这种地方呢,看来想必是后者。
宗恕双膝撑在地上的雨水里,弓着背,向请求她垂怜的小动物一般,试探着跪着向她身旁挪动了几寸。见怛梨站在原处没动,才敢大着胆子用被玉带缚在腕间的双手捧起她被雨水浸得冰冷的赤足,翻扯起衣衫的下摆,将她的脚置于心口。
“从前我也是这样帮师父暖脚的。”
从一开始宗恕就骗了她。
老方丈自然不会叫他一个孩童来为自己暖脚,即便是冬日里天极寒的时候,老人家也是倒头就睡,大雪也能当铺盖。
他那么说,不过是想要徒惹她的爱怜。
每晚他打一盆热水放在她房门口,日复一日。
忘了那是第几年,某夜他们披星戴月赶路时,寒风呼啸,他知道她有天一凉便手脚冰凉的毛病,便在二人于山野间休憩时像此时这般将她的双足揣在自己的衣服下面。
那时她已经对他放下了防备,只道他从小在山中跟一群和尚一起长大,心思纯净剔透如稚童一般,不谙世事,他向来伪装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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