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将自己的脚从他怀中抽出来,实则是不忍心,嘴上却说,“你记着,女孩子的脚是不能随便让人碰的。”
他手指安分地贴在她莹白的足腕上,佯装天真地反问,“那,碰了又当如何?”
怛梨那夜没有回答他,后来新寻到了落脚的住处后,她买来许多栗子,装在几个小纱布包里,隔着炭火烤热了放在他房间的被子里。他一掀开被子,满床褥都是温暖香甜。
“天凉,你也会觉得冷。”她在摇曳的烛光中温柔对他道,笑得比他枕榻间的栗子香气更加温暖香甜。
是谁让她如今赤足踩在雨里的?又是谁让她感到心寒的?
不是别人,是他,是他自己。
宗恕此刻跪在她脚边,真心悔悟了。
恨我六根不清净,你如宝月映琉璃。
他在雨中全身湿漉漉地仰起头,红着双眼凝视着他,喉结滚动,生涩艰难地开口。
“宗恕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就原谅我一次。”他信誓旦旦,眼神坚定:“就只此一次。”
第46章
那夜之后,怛梨与宗恕便搬离了那座繁华的城,仿佛只要脱离开喧闹嘈杂的人群、令人迷失的纸醉金迷,他们之间就能回到最初。
辗转若干年后,她与宗恕终于又再次回到弱水湖。
湖边的那个小村落已经从湖对岸迁徙到了山脚下,山顶寺庙中的僧人们也都已驾鹤西去,只留下大火后修葺了一半的寺庙如今仍荒废在山顶。除了他们,这附近再不会有人如苦力朝圣般执着地将砖石一块一块从山下背上山。
怛梨从守林人手中买下了林中的那间木屋,独自住在山里,以狩猎、采集药材为生,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亲自劈砍木材、调制砂浆,修建寺院。她不常下山,每次下山都只为带些些漆料铁钉一类的材料,并不在人群间多停留。
宗恕则在山下的村子里开办了间私塾,平日里教乡间的孩童们读书习字,无论男女,有教无类。
这一次,他们之间再无牵强蹩脚的关系。
只是曾怛梨亲手为自己穿的那双耳洞,一边长好了,一边却仍时不时便发炎红肿。耳坠的银钩穿入伤口中更不利于愈合,但若是不一直戴着,耳洞便又会随着时间的循环渐渐生长闭合回去,于是只好每天上药养着。
有时怛梨背着竹篓下山卖药材和兽皮时,会听见自书塾中传来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远远的,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日光映在泛黄的窗纸上。
每当这样的时刻,怛梨又会觉得宗恕其实并没改变,他还如从前一样,尽可能多地用自己被神眷顾所额外获得的光阴与财富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每当此时,她唇边还是会由衷浮起一丝笑意,同时在心中对自己说,看吧,只要彼此离远些,一切就都还是美好的,凭借着相信他身上的这份美好,让她对人这种动物都更加信任了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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