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脚步声越来越远,宋绵睫毛微颤,终究是没有动作。
&esp;&esp;两人来到了楼梯间,陆清淮彻底失了伪装,倦怠又冷漠地靠在墙上,眼中流露着厌色,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傲慢,声音清冽直白的开口“你喜欢我老婆?”
&esp;&esp;孟远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又道“你想挖我墙角做男小三勾引我老婆?”
&esp;&esp;恶意,挑衅,讽刺,羞辱。
&esp;&esp;陆清淮恶劣和傲慢的程度绝对是超过孟远的认知的,他明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连做他假想敌的资格都没有,可他偏又要这样来羞辱讽刺他,孟远不知道他激怒他有什么好处,但他一直以来确实都想要激怒他,也许和宋绵无关,他只是单纯的讨厌他。
&esp;&esp;孟远径直忽略了他的那句挑衅的话语,盯着他只道“你们还没有结婚,你只是她的未婚夫。还有,宋绵怕你。”
&esp;&esp;“你所谓的“老婆”怕你。”孟远说着又强调了一遍,隐隐也有些挑衅的意味。
&esp;&esp;陆清淮突然的就笑了,真心实意的,他压低了声音,暧昧又恶劣道“她那么娇气,每次都要被弄哭,会怕我很奇怪吗?”
&esp;&esp;孟远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愤怒地低吼“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宋绵?”
&esp;&esp;“不愧还是个纯情小处男。”陆清淮又笑了,他低声感叹了句,这下彻底觉得他可怜,“同学,不是你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在先的吗?还有,你是还活在大清吗?我只是说了句绵绵娇气爱哭你都能觉得是我不尊重她?你到底是想维护她还是在自卑嫉妒我?”
&esp;&esp;“你要是真的尊重她就不会以炫耀的口吻和别的男人说这种事情!”孟远一下子被激怒,犹如暴怒的小狮子,双手揪着陆清淮的领子将他用力抵在墙上。
&esp;&esp;他比陆清淮低一些,但此刻他的气势完全不输陆清淮,他字字句句的诘问都极具重量:
&esp;&esp;“你要是尊重她就不会随随便便的怀疑她说她和别人偷情,你要是尊重她就会给她自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傲慢刻薄的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居高临下的羞辱别人,而宋绵,如果她爱你她感受到了你的尊重就不会在我问她是不是真的要结婚的时候沉默着一言不发。”
&esp;&esp;原本陆清淮在孟远动手拽他衣服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变了,本能的就要伸出手反抗,可当他的视线越过孟远落到几步之外楼梯间的手推门缝隙并且在那里看到了一截熟悉的裙角时,他眸光闪烁一下,唇角微勾,顺从的被推到了墙上,并且摊开双手以示无辜。
&esp;&esp;他百无聊赖地听孟远愤怒地说了一大堆,也没生气,甚至微微笑着,只在孟远说完后才慢条斯理地反问一句“那你呢?”
&esp;&esp;“你说的这么正义凛然,那你呢?你还不是在觊觎着别人的女朋友?你一个界限感羞耻感都没有的男人,在这里装什么圣人?至于宋绵她回不回答你的问题又有什么所谓吗?她嫁不嫁我是我决定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何况,你就敢回答了吗?你连喜欢她都不敢承认,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的人来回答你的问题?”
&esp;&esp;“我从来都没有觊觎过宋绵。”孟远攥着陆清淮衣领的手逐渐用力,认真的反驳“我只是想帮宋绵弄一下碎头发,我从来都没有对她产生过妄念。她和别人不一样,我感谢她,仰望她,她想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我都祝福她,可那个人唯独不能是你,你不配。傲慢,刻薄,自私,冷漠,一个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对别人没有丝毫的尊重,你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宋绵。”
&esp;&esp;陆清淮哼笑了下,好像来了兴趣般,赞同的点点头:“对,我是配不上她,那你呢?你又能给她什么?你的愤世嫉俗还是你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正义?”
&esp;&esp;“仰望她?你是该跪在地上仰望她。你和她的差距多大需要我告诉你吗?她有什么样的家世有什么样的未来你敢想象吗?别再拿着你那虚伪的道德来绑架我了,你贬低我只是因为你做不到我能做到的事情。”
&esp;&esp;“我就问你,你的妹妹和宋绵让你选你能够毫不犹豫的选择宋绵吗?你永远都不会,可我会,我永远都会坚定地选择她,她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再者我向来讨厌被威胁,我根本不会无能的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的境地,这就是你和我的差别。孟远,钱、权、爱还有未来你没有一样能够拿的出手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不般配?”
&esp;&esp;长久的沉默,孟远的手不自觉松了几分,他模样有些怔愣,受到了冲击一般,半晌才干涩的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道:
&esp;&esp;“不是的,我从来都没说过配得上她,我也从来不会痴心妄想拥有她。但你说的那些东西,除了爱,钱、权还有未来都是可以凭借我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我有我的追求,我会为了我的追求努力,所以我的低不代表我的终点也低,终有一天我会凭借努力拥有一切我想要的,而这样的人和人生才是值得尊重的”
&esp;&esp;陆清淮其实一直都没听进去孟远在说些什么,他一直在盯着门缝,等待着门后的人会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没等到,裙子的主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esp;&esp;陆清淮眼神有一丝阴郁,彻底不耐,迅速的按着孟远的腕骨将他反抵在墙上,用胳膊肘抵着他的喉咙并且在不断地施加力量,释放出所有潜藏心底的恶意和戾气,话语直白刻薄的像是一把刀,如凌迟一般字字诛心:
&esp;&esp;“真的很无趣孟远,从你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解释那么多开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哦对了,知道你在绵绵那里是什么地位吗?是“不相干的人”,她就是这样称呼你的,连我都觉得你可怜要为你谋不平了。”
&esp;&esp;孟远不相信宋绵是这样的人,可陆清淮看可怜虫一样怜悯又嘲讽的眼神真的让他倍感羞辱窘迫至极。
&esp;&esp;“而且你说的没错,自私,冷漠,利己主义,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也确实配不上宋绵,她是很好,好到我嫉妒,所以我把她从神坛扯下来,把她拖入地狱把她变为和我一样的人这有什么问题吗?你再怎么觉得我不堪,觉得我配不上她,可我就是有能力把她永远的握在手里,把她永远的困在我的身边,我就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而你除了愤怒你还能做什么?”
&esp;&esp;陆清淮丝毫没有掩饰对于孟远的轻蔑,孟远被羞辱愤怒的想要反击也被他用绝对力量将他的拳头生生按了下去。
&esp;&esp;他眼神漠然且夹杂着厌恶,身上的气势全起,再加上身高的优势,满是压迫道:
&esp;&esp;“你学的是法律专业吧,那你更加应该清楚永远都有你一辈子都追赶不上的人,也永远都有凌驾于你的信仰,凌驾于法律和正义的东西。孟远,如果你不在乎你苦读这么多年,不在乎你的前途也不在乎你的妹妹,你尽可以再碰宋绵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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