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深呼吸,把眼底丢脸的泪意忍回去,捧着他的脸对他笑,“终于睡够了?”
不知是因为躺了太久躺得累了,还是死过一回之后,心绪跟从前不同了,眼前的人,神色过于平淡,让段景忱觉得陌生。
他只能紧抓住他的手,让他与自己贴近。
“我睡了多久?”他嘴唇干巴巴的。
段景忱端来一旁茶盏递给他喝,“七个月。”
从隆冬大雪,到草长莺飞,总算舍得醒了。
他低头抿了一小口茶,出神地看着段景忱身上的龙袍。
那一夜恶战,最后是这样的结果么,忱哥哥做上了皇位,他的命也捡回来了。
他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隔着薄薄的里衣,他摸到了皮肤上有几处凹凸不平,不疼,已经彻底愈合了。
可那锥心刺骨的痛苦,却刻进了骨髓,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浑身冷颤。
段景忱发现他的异样,将他抱得更紧,心疼不知如何表达,抚摸着头发安慰他:“都过去了,别怕,别怕。”
他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即便没有威胁,他也总是故作惊慌,躲在段景忱怀里求他安抚,如今当真脆弱,当真无助,却不肯撒娇示弱了,只用双手死死攥着被褥。
段景忱心中不是滋味,将他搂得更紧,生怕稍一松手,他又像落叶一样随风飘走。
“对不起……”除了道歉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所有的苦,都是为他吃的,若是没有他,他何必承受这万般折磨。
可即便险些丢了性命,他也没有责怪他的忱哥哥,稍缓情绪,他平静地问:“贵妃……”
不对,不是贵妃了,他停顿后改口:“太后娘娘还好吗?”
段景忱眼神恍惚了一下,复杂的情绪沉在眼底。
他迷茫道:“怎么了,娘娘……出了什么事么?”
段景忱摇摇头。
“我能见见她吗?”
“好。”
新皇登基后,太后所居的长乐宫成了皇城中最冷清的地方,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踏足,扰娘娘清修,太后谁也不见,包括皇上。
今日来访的这位,却打破了长乐宫的规矩,婢女小心翼翼进佛堂通禀:“娘娘,棠公子求见。”
木鱼声霎然停止,太后淡泊的脸上浮起一丝波澜。
“进。”
婢女出佛堂回话:“太后娘娘请棠公子单独谒见。”
段景忱心中不安稳,却也只能松开他手,让他独自进去了。
满堂的青灯佛像,那蒲团上的人背对他跪在佛前,一头白发的背影让人不敢辨认,他不确定地眯了眯眼,慢步绕到太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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