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成婚了,嫁他了,交付身心的意义是不同的。
民间有传统,成婚前夕,新婚二人不能见面,否则“婚礼前见面,不相见”,不吉利的。
至于亲热之事,便是更不能做了。
“今夜你在床上歇息,我睡长椅。”段景忱道。
没有喜堂无妨,没有宾客也无妨,但是娶他的心,不能草率半分。
他看着段景忱沉稳面容下的不安与期待,眼眶忽而有些发酸。
而后用笑容掩盖矫情的酸楚,他踮脚抱住他,“宣王殿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喜欢轻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
轻信求了神佛,神佛便会保佑,轻信守了习俗,便能相守白头。
可遇见他之前,这些东西,段景忱从来不信的。
第33章
深山荒谷,困兽哀嚎,摇摇欲坠的木屋里摆着两只大红喜烛。
这场面未免太过寒酸,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拜堂?
没有喜服,他穿着平常的衣物,只在头上蒙了一个盖头,不过恰巧,他身上这件衣服也是红的,款款走来,不逊世上任何奢靡华丽的婚服。
其实他穿素色也好看的,但他惯常爱穿一身红,仿若是,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做着准备,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嫁给忱哥哥。
无人替他们敲锣打鼓,也没有一个宾朋来道贺,有的只是一双人紧紧牵着的手,天地为鉴,日月为证。
一拜天地,这阔野山林茫茫无穷,苍生万物作证,今生今世,此情决不相负。
二拜高堂,贵妃娘娘虽不在此,但她曾亲口应允的,他可以嫁给忱哥哥。
第三拜还没鞠下躬,忽然窗口落近来一只鹘鹰,爪上用细绳系着纸筒,段景忱朝那鹘鹰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转回身来,继续与他拜堂。
夫妻对拜,不论前路多少艰辛,相依相守,再不能分开。
“应当是晏林军的来信。”他拜完起身,虽蒙着盖头,却也听见动静了。
“嗯。”
段景忱松开他手,走到窗前,将那鹘鹰爪上的书信摘下来展开。
信上书,已收到棠公子传的消息,晏林军两千人,于城郊集结完毕,随时等候调令。
“曹铮将军的遗书,你已经告知他们了?”段景忱问。
“嗯,我已跟他们讲了当年实情,他们是如论如何也没有料想到,这些年忍辱负重,竟是为仇人卖命。”
如此一来,他们对太子定然恨之入骨,与东宫这一仗,便战得更有立场了。
只是,就算他们愿以命相搏,也不过区区两千人,对阵宫中禁军数万,实在难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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