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亲吻,可段景忱只用鼻子靠近他,在他唇边闻了闻。
闻到了一阵酒香。
腮骨动了一下,段景忱松开了手,退到茶案旁,坐下喝茶。
若是逼问他还好一些,什么都不问,他反倒心慌,凑到段景忱旁边,殷勤地抢过他手中茶壶,替他斟茶,斟完双手奉上,“王爷。”
段景忱看了一眼那茶水,没有接。
真的生气了啊?他小心翼翼地把茶盏放下,不敢出声,打算自己退到一旁去默默反省。
刚退了一步,听到段景忱开口问他:“教坊司就那么有趣?”
再说谎就真是讨打了。
他回到跟前,缓缓屈膝,可怜巴巴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搭着段景忱膝盖,终于肯老实交代:“只见了玉姐姐,与她喝杯酒聊聊天,没有做别的……”
段景忱低头听着他解释,面色还算平静,看不出太多怒气。
他撇着嘴,不等人问,自己又主动说:“以后再不去了……”
段景忱还不说话,他只好想法子继续哄,“棠儿认错。”说完,他开始解自己的衣带,之前几次是这样的,打他一顿,王爷就消气了。
可衣衫还没宽下,段景忱手掌一捞,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抱在怀中,脸埋在他颈侧,咬一口,不重,呼吸声有些疲惫。
“你再吓我。”
他愣了。
王爷不是介意他去了哪里,他只是担心。
至于担心的是什么,段景忱自己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口口声声要与他长相厮守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
紧紧把他抱在怀中,段景忱看见他一向轻浮的脸上,此刻因为自己一句话变得思绪万千。
而后狡辩还是认错,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紧紧搂住段景忱脖子,热烈地用唇舌去吻。
急切的,情意绵绵的祈盼:“王爷,要我,现在就要好不好。”
那日后,段景忱很少离府。
合府上下都在暗地里讨论,说教坊司那棠公子,自从被王爷接回来,终日是纵得不成样子。
王爷那样严谨的一个人,自小随着兰贵妃礼佛,晨昏定省成了习惯,也不知是怎么忍受棠公子没时没晌,在他身旁添乱的。
又一日,日晒三杆,段景忱早用完了膳,去书房看书一个多时辰了,那人才从被窝爬起来。
发髻凌乱,衣衫凌乱,肌肤也是左一道右一道的印痕,甚是凌乱。
转眼这都在王府住多少日了?每日昏天黑地,两耳不闻窗外事,当真是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啊……哎?爷的美色呢?
他赤脚下床,胡乱收拾了一番便出门寻人,在院子里捉下人问:“王爷呢?”
下人道:“王爷在书房,棠公子还没用过早膳,小的先带您去用膳。”
摸摸肚子,是饿了,他对下人道:“将饭菜送到书房吧,我在那里吃。”
下人一听,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啊,书房乃重地,若是叫饭菜沾染了王爷的典籍,谁能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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