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王爷要出门么?”
段景忱整理好衣带,回头看他,“我吵醒你了?”
怕打扰他休息,段景忱没有叫下人进来伺候,自己亲手更衣。
“没有,我自己睡醒的。”他一笑,朝段景忱伸手,讨要拥抱。
段景忱一副寡淡的样子,坐回床边,那人顺势便趴在了他腿上,搂着他腰蹭他腿根,“王爷要去哪啊?”
“办些事情。”
他抬起头,一脸率真,“去查昨夜那探子的身份么?”
段景忱停顿片刻,“嗯。”
那探子身上搜出的金叶的确是宫里的东西,但若是太子手下的人,隐藏身份还来不及,为何要在身上带着信物?
信物乃两方沟通的凭证,极有可能,太子在宫外还供养了其他势力,若是收买了江湖上的亡命徒,那昨夜潜入宣王府的人,目的可就不一定是监视他行踪这么简单了。
虽与太子并无手足之情,但毕竟同族血亲,段景忱没有想过要真的与他为敌。
他那储君之位,他一日不曾觊觎。
可越是越高权重的人,越是怕失足跌落,不论段景忱真实想法如何,太子觉得他是威胁,那便由不得他辩驳。
他可以不与人争,但他不会任人宰割,非要逼他,他只能奉陪到底。
“那今天也要很晚才回来吗?”他躺在段景忱腿上,不该他问的他不多嘴,光条条的手腕上挂着昨夜收下的念珠,伸上前去,摸王爷的脸,看那样子是很舍不得跟他分开。
“不知道。”段景忱如实回答。
他抿了抿嘴唇,道:“王府里好无聊,我今日可不可以回教坊司,找玉姐姐玩啊?”
段景忱脸色倏地沉下,“无聊?”
他入府才两日,段景忱虽没说时时刻刻陪着他,可也并没有冷落他,怎就无聊?
从前是谁整日缠着他,说喜欢王爷,离不开王爷的?相守两日就无聊了?
段景忱脸色难看得很明显,可他像看不出人生气似的,眼巴巴地又问:“可以么?”
段景忱一把按住他那不老实的手,想都没想,“不行。”
“为什么呀?”
还问为什么?教坊司是什么地方?他回去要做什么?继续跟人鬼混么?
“你。”段景忱扣着他下颌,“给我老实点,哪也不许去。”
“疼……”他含糊不清地说,两只手去掰段景忱的手,掰不开。
段景忱把他脸都捏红了才肯放开,他嘶嘶哈哈地揉自己的脸,“王爷怎么这样啊,还不许人出去,也太不讲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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