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喝酒寻欢,故意惹人生气,故意让人吃醋,这火气,哪是那么好消的?
听段景忱这么说,他把布满红痕的身子翘起,“那王爷还打么?”
这语气,可不单是想叫人打他,他今天是非要引得人将他怎么着了才肯罢休。
段景忱静静坐着,只看着他,不再动作。
等了一会,他抬起手,慢慢扯下自己眼前的黑纱。
一旁那被催了眠的侯府赘婿还昏睡着,他目光扫过那人,望向段景忱。
还是狸猫似的姿态,他跪在地上,爬到段景忱跟前,柔若无骨的手藤蔓一般攀上他身。
对方未拒绝,他便胆子更大,将手臂伏在了他腿上。
抬起头,双眼盈盈生着桃花,他痴缠道:“我叫人把他弄出去,然后,好好给王爷赔罪。”
段景忱冷冷盯着他,不说话。
眼波流转,他继续道:“王爷不想看我便不看,不想碰我便不碰,只需坐着不动,棠儿来伺候你。”
凉薄目光盯着他一双唇瓣,段景忱伸出手,粗糙指腹捻过,将他唇面捻得发红。
目色迷蒙,他迎合着吻了段景忱的指尖,瞬间感受到了动容。
他看到段景忱眼底烧灼难忍,接着,落下来的呼吸变得烫人。
他声音缱绻:“等我一下。”说完,撑着身子起来,要去唤来人。
那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侯府赘婿快醒了,他得把他弄走,这种时候若是突然醒来坏了他好事,他不是吓唬人,他真的会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踩。
可刚起身,便猛地被人拉扯回来。
段景忱再不掩藏情绪,突起的指骨用力将他下巴扣住,不准他动。
声音沙哑,且不讲道理:“叫他看着。”
楼上彻底没了动静,玉娘趴在桌台上,等得万分焦灼,好几次又忍不住想上去看看,但不知房中什么情况,没胆子进去。
月色越来越浓,这一等,夜好深了。
楼上终于有了动静,宣王殿下一个人出来的,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与来时又有所不同,好像有什么情绪,雨过天晴地散了。
“王爷……”玉娘赶紧上前,想打听打听情况,却不知从何处询问。
段景忱只淡淡说了句:“他睡着了,别扰他。”然后脚步未歇,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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