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紫陌上只剩下马车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在江初渡的印象中,寿昌只穿过两次红衣,一次是被先帝带回后宫时,另一次则是今日。倒也是首尾呼应,有始有终,入宫如此,出宫亦如此。
她什么都没带走,江初渡看着满殿整齐摆放的游记,忽然了悟,自己给她的爱,实际上是强加给她的。
那些他为她收集来的游记还整齐地摆放在宫殿里,她什么都没带走,宫中一十五年的生活,她什么都没带走。
珠宝金石,她不稀罕。帝王的真心,她更不稀罕。
江初渡第一次陷入迷茫之中,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做到这般狠心。他躺在寿昌公主的床上,鼻尖满是苦涩的药味。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不在乎。
马车内,寿昌兀地呕出一口血,身边的宫娥担忧道:“公主——”
寿昌摆摆手,“不碍事的。”
拿起帕子擦拭掉嘴边的血迹,之后将带着血迹的帕子塞进小宫娥手中,“你悄悄处理了,莫让第三个人知道,若是旁的人知道了,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语气很是轻柔,但小宫娥子心头还是颤了一下。
小宫娥忙道:“公主放心,定然不会让他人知道,只是公主可要吃些药?”
寿昌没有回答小宫娥的话,只阖上双眼,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惨白的俊脸好似一朵将要枯萎的山百合。
恰时,与寿昌一同长大的宫娥翠谷推开了马车门,见车内氛围凝重,便朝那宫娥轻声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伺候着。”
小宫娥连连点头,逃也似地下了马车。
一时间车内只剩下主仆两人。
翠谷与寿昌从小一同长大,岂会不了解自家主子?当即坐到寿昌身旁,“公主,这里没有别人,可以哭。”
寿昌闻言一怔,睫毛颤了几颤,勾了勾唇,“有什么好哭的?”
只不过无论如何嘴硬,语气中的哽咽是骗不了人的。几乎是同时,两颗珍珠似的眼泪便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只是路上的风沙太大罢了。”
“是,公主说的不错。”
翠谷回答着,催眠自己忘记马车外是十八里碧绿的菜畦。
在路上过了一个多月,和亲队伍总算到了匈奴的首都贡城。
寿昌立在城门之前,遥遥回望一眼身后看不清的故土,轻声道,“走吧。”
当时和亲时,也有人出主意,说不如随便找个宫女或者世家女,给个公主的封号,嫁过去和亲便是了。
寿昌不是没有心动,只是那些女子又做错了什么,要为她的自私献出鲜活的生命,宝贵的青春?
若是事情败露了,那条被无辜牵连的性命,又该算在谁头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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