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翼发现他这人身上有太多矛盾点,脆弱又坚强,疏离又热烈,卑微又大胆,好似在破壁残垣下肆意生长出的一株野蔷薇,倔强妖冶、不衰不败。那味道并不明显,却凛冽冲击得很,醉人惑心。
“还有哪里疼,给你揉揉。”
“背上,还有膝盖。”
奚羽趴下来,褚君翼帮他全身的肌肉放松一下,循着穴位和关节帮他揉按,没一会儿,不知道他是累得还是困得,竟那样趴着睡去了。
褚君翼没有因此停下,依然细致轻柔地帮他按,然后再他肩背上轻轻一吻。
天亮后,褚君翼想让他休息一日,可奚羽执意要去上朝,他勉强着起身沐浴换衣。
褚君翼帮他擦干发尾,“是因为我吗?怕我被陛下责罚,所以才要强撑着?”
奚羽没承认,可确实如此,昨日他为了出气在宫门前惹的那一出,若今日再不去上朝,恐怕真的会惹父皇动怒。
六王奚炎那边,因着昨日洋洋护主有功,赏了他一身衣裳,虽然他平日小气,但带在身边的人,还是不能太丢面子。
本来穿着粗布麻衣的洋洋,此刻看起来挺拔俊朗,“啧,来喜啊,这身才衬你,不错不错,像点样子。”
奚炎对他越发满意,没想到顺手捡来的村边小傻子,用处还不少,比府里养的老实话少,身手又快又狠。
洋洋摆摆自己衣襟,笑得憨态可掬,“谢王爷!”
“呵,傻样儿!”奚炎笑笑向皇宫走去。
一条僻静路上,一位着低阶官服的人朝他跪拜,奚炎四周瞧瞧无人,给他个眼色让他起身。
“王爷,下官在蕴情馆置办了一桌,晚间想请您吃酒,王爷可否赏脸?”
“不必,蕴情馆内人多眼杂,你独自寻梦影姑娘,有事与她说即可,有点眼色,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那小官员连连称是,提起官袍一溜烟儿走了,洋洋不闻不问,只守在巷口,奚炎看着更加满意。
奚炎与云枳在宫中对上,也是互相没有好脸色,可皇帝偏就命云枳置办寿宴,又命奚炎去办七王入京贺寿的事,两人不免还要有所交集。
隔了一日,晚间奚炎只带洋洋出行,两人低调来到蕴情馆,一楼是听曲喝酒的地方,二楼有多处房间。
洋洋四处打量着,奚炎拍拍他的肩膀,“放松点,喝个花酒而已,小子,没来过这温柔乡吧?”
洋洋尴尬地低着头,奚炎来了兴致,“叫本王言中了吧?莫不是个童子身吧?得,念在你近日表现不错,本王给你找个姑娘教教你。”
“不要。”
“为何?大男人扭捏什么,看上哪个了跟本王说!”
“不要。”
奚炎皱眉上下打量他,心想看着高大挺拔的,难不成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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