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过来的时候,身份证在衣服兜里。”他淡淡道,“不过,你名字不错。陈碧落,很符合我们这里的乡土气息。”
这是在夸我的名字好听?
不过,他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上过学?
刚才来这里的时候,一路上我看到不少村民,都穿着那种类似苗族服饰的衣裳。包括现在,这个男的也穿的是一种黑色的少数民族服饰。
我看了他一眼,赶紧就别过目光了,他的脸实在看起来肉麻,低下头,我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把身份证还我呢?”
“这里不需要,我先给你收起来。”
我就知道他不会给我。
“我叫樊守,樊就是那个樊,守是守望的守。我们这里大多人都姓樊,除了外来的媳妇以外。不过入了族谱之后,外来媳妇也要叫做樊某氏,比如你吧,你今后在村子里,就叫樊陈氏。”他这算是自我介绍了。
他叫樊守,怎么不叫扳手啊?!
樊陈氏,真土!
我别过头,假装看墙壁上的名字,没理会他。不是我瞧不起农民兄弟,而是,他太丑,又被他那样之后,我本就对他很憎恶,所以,附带讨厌这里的一切。
等了十几分钟后,族里的长辈都出现了,我发现,他们大多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但头上都戴着一种很奇怪的绿叶条。就像是粽叶似得东西,但又不是粽叶。
进来后,他们居然是一个接一个的跪在地上,先是朝樊守跪地拜了拜,口里喊着乡音很浓的话:“蛊公不僵。”
古公还是蛊公?不僵还是不讲?
我有点听不懂。
面对这二三十个老头老太太的叩拜,樊守淡然的很,随后还张开双臂,朝上一举,喊了句:“起僧!”
应该是起身,因为我看到他这句话一出,那些老头老太太就起来了,而且恭敬的站在祠堂两边。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原处打量我。
这时樊守朝我看过来,“过来给族长先磕头。”
我以为他和我一起,谁知道,他并不和我一起磕头,而是只有我磕头!并且,地上还没有磕头用的垫子,膝盖隔得疼。
我朝族长磕完头,他居然咬破食指往我额头点了一下,紧接着,又给樊守递了个红包。
我本来准备起来,结果,族长向后退了一步,一对老夫妻又走了过来,这时,樊守告诉我:“这是二叔公婆。”
这意思很明了,我得继续磕头。
我只得再磕头,但这之后的老头老太太们并没有像族长那样咬破手指了,不过照样给了樊守红包。
一圈下来,我磕得头昏脑胀,才被樊守拽起来。这时,我一起来,老头老太太噗通一声,又给我跪了,“蛊婆鸿福。”
我吃了一惊,看向樊守,他却拿着红包美滋滋的,没理我。我没辙,学着他喊了句,“起来好了。”
这些老头老太太才起来。
他们起来之后,我感觉额头好痒,我刚伸手准备摸,突然,樊守一把阻止了我,“别动,让血蛊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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