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领着他,以及和他年纪相仿的另外四个男孩儿,一起往院里去。
他们是闻人家刚赎回来、或者说,刚从人手里买回来的“下人”。
闻人家的院子很宽敞,又很空荡。宽敞是指它面积非常大,大到能跑马;而空荡是指里头什么也没有,除去中央一棵粗壮到诡异的老藤树。
张错从雕着精细花样的院门中进去,一眼看见那老藤树,登时浑身一抖。他两条手臂快速起了一排鸡皮疙瘩,后背冷汗直冒,眼睛怎么也不能从那老藤树上移开。
——树干少说有几米粗,枝叶茂盛繁壮,浓绿的藤条缠在树枝,垂于地面,像一条条交错纠结,蜿蜒绵长的青蛇
“别看了。”老管家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一把捂住张错的眼睛,“不是说过,进来以后不要乱看吗?”
张错倒一口气,等老管家收回手,他睁开眼,身上的冷意这才止住。他走在最后,观察到前面四个男孩儿都低着脑袋,没抬过头。
张错微微垂下眼睛,盯自己沾满脏泥的鞋尖。
老管家把他们领到最东边那间厢房门口,转过头对他们说:“都老实在这儿待着。”
老管家说罢,走到厢房门边,敲了三声门,后恭恭敬敬唤道:“先生,人领来了。”
老管家等了等,片刻后又敲了三声门:“先生?”
“来了。”里头终于传出一声懒洋洋的答应。
随后,门被推开,厢房里走出一个男人。
那是个男人。虽长发及腰,但张错一眼就看出他是男子。
他有张阴晦俊气的脸,黛眉,高鼻,唇如点绛一般红。
他随意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领口松松垮垮,不周正且算了,竟有两颗扣子没扣上,露出一片白皙削薄的锁骨。
披头散发,他走路打小摆子,像喝醺过酒水,浑身一套玩世不恭的浪荡姿态。
除去他那一双眼。那是双鹰隼的眼,精明锐利,目光仿佛可以刺透这愚昧俗尘中的一切。
他,“先生”,慢悠悠地晃过来,朝老管家弯下眼角笑:“这就是新回家的五个?”
“回家”?“家”?
张错觉得他字眼用得奇怪,甚至十分荒谬——这里也算作他们这些贱种的家了?
“是,先生。”而老管家这样答复。
老管家:“按先生的说法,想留一个在身边伺候,我这便都带来,让先生看看。”
“嗯。”闻人听行扫过面前的五个孩子。
都是脏兮兮的小少年,没娘亲没爹疼,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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