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人珄叩下电话。
他靠在床头没动,仰起脸瞪雪白的天花板,心间打卦——
大概是山上的事吧。刘小壮“一跤跌失忆”,倒是不会说什么。可他临时编凑的谎话太便宜,端倪很多。比如最直观的——刘小壮腰上的伤。那是被藤条勒出来的伤,可不是从山上摔下去会有的。
闻人珄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孟弘洲对付过去。他烦躁地撸了把头发,低骂一句:“真他妈烦人。”
卧室门被挤开一条小缝,紧接着门缝被怼大,从外头钻进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一只母猫。去年闻人珄搁小区垃圾桶边上捡的。那时候他刚从警队退下来,居家养身子,成日闲得五脊六兽,顺手就把这白毛球提溜回家解闷儿玩。
闻人珄猜自己是因为长得好看,于是打小就讨各种小动物欢喜,什么猫猫狗狗,苍蝇蚊虫都忒爱拘他身。
这白猫也不例外,一流浪野货,偏丢了独立自主的骨性,碰闻人珄手里穷知道撒娇卖嗲。瞅她是只母崽儿,洗了又干净待亲,闻人珄也乐意惯着它当公主,还给它起了个温婉淑情的名号,唤作“白娘子”。
闻人珄一走好几天,白娘子自己搁家,每天只有家政阿姨会来喂食换猫砂,实属寂寞。闻人珄一回来就闷头大睡,一直没宠爱它两把,这当儿估摸是憋不住了,专程登门入室。
就看白娘子抬起水灵眼儿巴望闻人珄,扭出一套扬娼舞道的范儿,娇俏凑来床边。
闻人珄挑起眉毛,手指朝它轻轻一勾,它便发出一声腻味的“喵咪”,一高蹦上闻人珄的肚子。
随后白娘子在闻人珄肚皮上趴下,眯起眼睛,闻人珄便伸手捋它的毛。
猫被搔舒服了,发出软乎乎的动静,又盯着闻人珄不撒眼。
小动物和主子久别重逢的目光格外惹人怜。那一双透亮的眼睛,含着情谊
闻人珄脸皮一拧——他该是疯魔了,居然在这时候猛然想起张错。
更诡异的是,他觉得张错看他的眼神,竟和白娘子此时有那么几分异曲同工之处。
——可怜。带情。带娇。
只不过张错的眼里多了些闻人珄看不懂、甚至有些怵的情绪。那些东西很重很重,藏在他漆黑的眼瞳里,如同坠进深不见底的地渊,粉身碎骨
闻人珄晃晃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他揪白娘子的耳朵搓,搓下一撮白毛来。
闻人珄拇指食指拈着毛,心思转得飞快。
这一趟出去遇见这样大的奇事,连他上辈子都扯出来了。
闻人珄还是不肯信。
但爷爷七十年前的确是闻人家的下人,而最起码,那三个修墓工是因为爷爷才遇害的。如果不是爷爷的坟塌了,他们三人或许永远不会上那座山,也不会被龙蟒所害,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三条性命。三个家庭。闻人珄不能不动容。
不仅仅是好奇,更是一种必须承担的责任。他一定要把这码子破事捋顺当。
再说那张错,一嘴咬死他是闻人家主的转世,单看样子,就觉得不会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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