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下坡路陡,不好跑,他便和男人并肩快走。他又问:“你真把那蟒蛇杀了?”
闻人珄侧过头,眼见男人沉下脸色:“那畜生、几十年来杀戮不少。才消停些许,又作恶。若不是有、渊源在,我早就、早就杀了它。”
“”闻人珄抹了把脸。不得不说,听他讲话真有点急。
闻人珄已然抛弃理智了,他叹口气,顺着男人的话问:“那你说的渊源,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鬼藤龙蟒、是、闻人家的守门巫鬼。”
“什么?闻人家?”闻人珄惊讶,瞪大眼睛,“为什么”
脑子一激灵,闻人珄倒抽口凉气:“你难道是说,七十年前的闻人家?”
他不敢相信有这样离谱的事,但刚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而且,对面的长发男人就杵在这儿——这些全在告诉他,现实就是这么离谱
闻人珄回忆爷爷的话——
闻人家住到最高的那座山顶。
闻人家是巫。
闻人珄:“闻人家住在最高的那座山顶,是巫?”
男人面对闻人珄,深深地看着他:“你、你想起来了?”
“荒唐。”闻人珄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不,等等。”闻人珄的头开始疼,他抓乱头发,“你让我冷静一下,这不对劲”
他快发疯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下面?你又是什么?你不是人类吧?你难道也是那什么巫鬼?”闻人珄瞪着男人。
男人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毫无征兆地,他突然身体一晃,竟朝闻人珄倒了下来!
“哎!”
这人沉甸甸栽进怀里,闻人珄被撞得几步后退才撑住,差点一起抱团滚山底下。
“你怎么了?”闻人珄稳住重心,手在男人身上摸了摸。
这人浑身都是蟒蛇的血,黑色外衣早已被浸透,腥气都快破云冲天了。大黑天儿的,闻人珄亲手摸过才发现,他侧腰处竟有一道大约三寸长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
“怎么伤成这样?”闻人珄一惊,忙把人搂紧,伸手碰碰他的脸——死人一样冰凉。
他手心的伤也还在流血,这么下去情况不妙。
他是人是鬼闻人珄不知道,但他会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就应该也会死吧?
闻人珄这么想着,将人小心地放到地上。闻人珄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又把衬衫下摆撕烂,替他包扎伤口——虽然衣服不干净,但总比止不住血要好。
简单处理完,闻人珄把人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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