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将消息报给殷盼柳的时候,她正在画画。
&ldo;查出他是谁的人了吗?&rdo;
&ldo;查了,是皇后的人。&rdo;外面人办事当然要稳妥,不能主子问一句去查一下。
&ldo;皇后……&rdo;殷盼柳停下笔想了想,&ldo;过几天就是皇后的千秋节了对吧?&rdo;
&ldo;是。&rdo;
&ldo;嗯。&rdo;殷盼柳意义不明地点点头,继续蘸墨画画,不再说话。
荷衣却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千秋节,皇后的生辰,是宫里的大日子。国乐坊作为官办礼乐机构,这种时候一定要有节目表演的。
今年皇后早早过来传话,要看闻弦歌的表演,所以闻弦歌回来后一直在排练进宫表演的节目,一个多月都没和殷盼柳见面了。
房间里丝竹声满,正在排练。
闻弦歌居中而坐,手中琵琶声落珠一般,清楚连贯,没有丝毫杂音。她们排练的曲目是皇后亲自写的曲子《安天下》
&ldo;好。&rdo;一曲完毕,乐锦满意点头。明天就是千秋节了,这首曲子终于完满。
放下琵琶,闻弦歌接过庆儿递过来的帕子擦擦脸上的汗,借此活动一下疼痛的手指。她的经脉还没有完全恢复,平日里活动并没有影响,但是这种长时间高强度的练习对她的手臂,手腕和手指的经脉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会疼,也会麻。
&ldo;如何?&rdo;乐锦过来,&ldo;我看你不轻松。&rdo;
闻弦歌笑着摇头,&ldo;没事。我久不练习,有点生疏了。好在只是这一首曲子,我还可以。&rdo;生疏固然是有的,但是对于从小练习琵琶的闻弦歌来说,弹奏的动作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就算在睡梦中,她也能做出本能的动作。
&ldo;弦歌,你是皇后钦点的,说明皇后看重你,明天千万不要紧张。&rdo;乐锦知道徒弟身上有伤,可惜天家赏识,这是没办法的事。
翌日一早,国乐坊的相关人员早早起身,虽然千秋节的宴席在晚上,但她们是外人,早早就要进宫,还有搜身等一系列安全检查,晚了时间来不及。
庆儿带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演出时穿的,另一套是赴宴时穿的。抛开国乐坊的身份,闻弦歌可是皇上亲封的安平县主,是有品级的。
&ldo;皇后明知道您有品级,还让您在宴席上表演,这就是故意让您难堪。&rdo;庆儿帮闻弦歌梳妆的时候嘟着嘴表示不满。
&ldo;别乱说,当心被有心人听去。&rdo;闻弦歌不傻,庆儿都看出来的问题她也看出来了。可是看出来又能如何?对方是皇后,她惹不起,国乐坊也惹不起,她只能照做。
&ldo;小姐,您的手……&rdo;庆儿实在担心。只有她知道,闻弦歌每天练习完毕回来都要用药酒泡手,才能稍稍缓解疼痛。可是日复一日的练习,这样的缓解根本不够,小姐的疼痛在不断累积。
&ldo;没事。&rdo;闻弦歌轻松道,&ldo;今天就结束了。&rdo;经历了生死,经历了离别,闻弦歌已经不是那个躲在师姐背后的小姑娘了。为了师父,为了国乐坊,她要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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