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在病房守了一夜,姜婪过去的时候巡房的护士都夸他懂事的让人心疼。
一个小孩子在医院里,不吵不闹,还能帮着给病人喂水换尿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昨天对他留下颇不赞同的护士们,今天早上还特意给他带了一份早餐。
当然,戒备心极其强的江迟并没有接受。
护士们只当他是不吃陌生人的食物,还特意跟姜婪说了一声:江迟一早上没吃东西,只喝了一点水。
好在姜婪早想到了一点,来的路上顺便打包了白粥和小菜。
江迟一动不动地坐在病床边,姜婪叫了他一声,他才抬起头,朝他点了点头。
“护士说给你送了早餐你没要?”姜婪问:“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江迟点了点头。
“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是对的。”
姜婪将打包的白粥和小菜摆在床头柜上,将勺子塞进他手里:“但是护士不是坏人,她们没有恶意。你有防备心是对的,但也不必拒绝所有人的善意。”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姜婪就见他扔掉勺子,直接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
姜婪想栏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短短两三分钟就喝完了粥,连带小菜也一扫而空。
看他这样子,显然是饿急了。
姜婪无声叹气,深觉想把这小崽子掰正,实在是任重道远。
倒是江迟一抹嘴,看向他不太熟练地组织着语言:“什么时候,去你家,干活?”
这是他迄今为止和姜婪说过的最长一句话,发音生涩,嗓音干哑。
所谓的去干活本来就是姜婪编了哄他的,没想到他还记着,姜婪思考了一下,知道要是不按昨天说的实行,他肯定又会不安,便道:“就今天吧,你先跟我回家拾掇干净,认认路。家务不多,以后你做完家务,就可以来医院。”
江迟点点头:“好。”
姜婪又将新买的帽子拿出来,拉上床帘,给他将防晒衣解开戴上帽子:“头发有点长,回去我给你剪一剪。”
江迟抿着唇,没有说话,垂在身侧悄悄握紧的拳头却松开了一些。
姜婪故意把帽子买大了一号,江迟戴上,正好可以藏住额头的小角,他满意地拍了拍江迟的肩膀,叫他在病房等一等,自己则去找医生询问疯婆李的情况,顺便再找个护工过来看护。
医院里护工还算好找,就是筛选花费了一点时间。最后定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姓张,性情温厚,很有耐心。
姜婪带着护工回病房,排队等电梯上楼时,就见隔壁手术电梯前推来一架手术床,手术床上躺着个年轻男人,脸色蜡黄,双眼凸起充血,两只手和右脚都用束缚带固定在床上,唯一自由的左脚还打着石膏。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惊恐瞪着,嘴里还不断地叫嚷着:“别看我,别看我……”
两名护士守在他身边,像是时刻防止他情绪过激挣脱束缚。
不少等电梯的人都好奇地张望。
护工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跟姜婪嘀咕道:“哎……这小伙子我早上见过,还跟我问路说精神科往哪儿走呢,怎么好好地就疯了?”
“叮”的一声响打断了她的话,旁边的手术电梯敞开门,两名护士将病人推进电梯,关上的电梯门阻隔了其他人的视线。
普通电梯上上下下的人多,两人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坐上电梯,回了病房。
只不过人还没到,就见病房前围了不少人,连护士长都在。
姜婪皱眉快步走过去,就见刚才那个精神病人竟然也被安排进了这间病房里。护士长和护士正在安抚抗议的病人家属。
疯婆李住的是普通病房,一间病房住三到四个人,疯婆李的病床在最里面,外面两张床一张空着,一张住的是个做了胃部手术的老人。
抗议的正是老人家属,担心新病人犯起病来影响到自家病人休息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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