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阙眼底情绪渐渐褪去,手臂撑着池沿就要起身。
倏地,一抹柔若无骨的触感覆上后背。
“这么多疤,一定……会很疼吧。”
谢阙僵着后背,没应声。
少女的声音柔若春风,尾音微卷,透过水雾传入耳中,愈发婉转低绵。
如清冽冽的泉水,一下子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
沈清颜垂眸,沾水指尖抚上自己的锁骨。
娘亲去世后,沈老夫人急着要给父亲续弦,父亲不同意,为此还跟沈老夫人大吵了一架。沈老夫人怒火中烧,亲生儿子舍不得随意打骂,便将怨气倾述洒在她的身上。
阴仄潮湿的柴房内,她褪去衣衫,只着单薄里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后嬷嬷拿着细软柳鞭,一下下抽在身上。
疼痛感随着抽打渗进肌肤内,她哭着去求嬷嬷,去求沈老夫人,根本无人理会她。
后来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锁骨处的疤痕就是那会儿留下来的。
现在疤痕已经变得浅淡,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可那股钻心疼痛却深深地烙进了骨头里。
柳鞭且如此,刀剑剜过,那得多疼啊。
谢阙喉咙滚动了下,“你不怕朕?”
布巾被打湿,温热水流顺着脊骨滴落,谢阙攥住她的手腕,“朕要听实话。”
“……怕。”
未等帝王开口,她又道了句:“可陛下说过,若臣妾不愿,陛下是不会强迫的。想到这话,臣妾又不怕了。”
谢阙偏过头看她。
少女眸光澄澈,春漾流转,丁点儿撒谎都没有。
白天离开紫宸殿后,沈清颜心头隐隐忽然升起个念头——
就算她不去贿赂帝王,帝王也会把信送出宫。
很快,这想法就被否决了。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荒诞,帝王为何要这么做,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通,也毫无道理。
可不知怎的,那念头愈发强烈。
思忖下,她让念香折回,偷偷盯着紫宸殿的动静,一盏茶后有小太监拿着书信离开,直奔宫门而去。
沈清颜听着念香传回来的消息,呆坐了整整一下午。
那股子情绪充斥着胸腔,说不清道不明,堵的心口难受。
直到天边泛沉,月影婆娑,她方才回过神,长长吐出一口呼吸,起身来了汤泉宫。
两人四目相对,瞳孔深处彼此映出对方。
“这可是你说的……”眼见着帝王扯起嘴角低低笑了出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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