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这样称得上瞩目的成绩,也是理所应当的吧,他一介庶民,自然是比不上的。
比不上,是正常的。
月岛时常这么对自己说。
一面讨厌且鄙夷着,一面却又忌惮且自卑着。
月岛感觉自己简直就像只见不得光的鼹鼠,收束着四肢,畏缩地藏在土里,小心翼翼地不去接触任何与“可能会失败”一切有关的行为。
但是不行动即会被抛下。他不是瞎子。在没有行动的情况下,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伴越飞越高,自己却依然只能深陷泥土中,无法挣脱。
是啊,会失败的。
不管多么努力,都可能会是失败的结果;不管下了多少功夫,最后得到的的也只有简历上短短的一句不重要的总结语。
只是个社团活动而已,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
但是……继续这样下去,就真的好吗?
他明白自己的状态非常糟糕,但是他是真的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的了。
直到,在某天的社团活动时,一个根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体育馆。
房间内没有开灯。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较平时,天暗得更早了一些。室内十分昏暗,月岛却依然静静地坐在床上,并没有半点让房间亮堂起来的打算。
他整个人几乎与昏昏然的阴雨色融为了一体。
空气中的寂静彷如能凝成实质,如一团团粘腻的蜂蜜,人浸泡在其中,沉得无法呼吸,腻的喘不过气。
月岛只能听到雨声中,自己怎么都缓不下来的剧烈心跳。
她是西谷前辈的妹妹。好像也是个很厉害的自由人。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和队友吵了架,闹着要退部。
诶,只因为这个,就要退部了啊。
在那一瞬间,月岛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的厌恶与鄙视,达到了一种自己完全没想到的程度。
——我都还没有放弃,我都还在挣扎。你这家伙,又凭什么就这样简单地放弃了呢?
那个女生还是成为了男子部的经理。她好像已经完全融入了男孩子们之中,应该说不愧是西谷前辈的妹妹,闲暇时便会与大家笑闹成一团。
月岛则避免了所有与她接触的可能。因为他知道,不管说的内容是什么,自己与她的对话,最后都很有可能变成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不过这样的情形也没维持多久。好像才一个多星期,那个女生便忽然不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乖巧且讨喜的孩子,谷地同学。
“好少见啊,月岛竟然会找我问这种问题。”日向惊讶地望着他,“你问西谷同学吗?好像是因为她和谷地同学吵架了哦。”
又是吵架。
又是这种“吵架→放弃→逃走”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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