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陈第二次上来叫她吃饭,北夏还不想下去,最后是被玄陈抗下楼的。
小小的餐桌上还有一个女人,她温柔的模样让北夏想到楼上那束新鲜的花。
好像没什么悬念了。
玄陈给北夏切了面包,把牛肉端给她,本来刀放桌上,看一眼北夏吃人的眼神,又收了起来,勾了下唇角,提醒她先吃饭,然后再瞪人家。
北夏不认,“你不要曲解我的眼神,我是在好奇,这位姐姐是谁。”
玄陈把汤端给她,“她比你小。”
北夏倒也不介意改口,“那这位妹妹,是谁呢?”
玄陈替她答,“她叫艾娜,聋哑人,你说话她听不见,而即使知道你说什么,也没法回答。”
北夏眉心耸动,抿抿唇,“对不起。”
玄陈又把酱料递给她,说:“在这里,我是她的丈夫。”
北夏的刀子划过搪瓷盘子,发出一道尖锐的声响。
玄陈不疾不徐,“我可以解释。”
北夏问他,“这就是你瞒着的我那件事?”
玄陈没接茬,说他的事,“她本来是兄弟制船厂的员工,虽然聋哑,但不妨碍她很勤快,厂里上下都很喜欢她。她原来的丈夫是个水手,动辄对她拳打脚踢,在她怀孕以后,也没有停止伤害她,致使她几次怀孕,都因为被家暴流产。后来水手出海,遭遇海啸,再没回来哥本哈根。她被港口的男人轮-奸了将近一年。”
说完,他停顿一下,继续,“事情是兄弟制船厂厂长跟我说的,当时我正给他画肖像。”
北夏把刀叉放下,陷入缄默。
玄陈继续,“他希望我可以带她回家,对外称我们是夫妻。”
北夏眼睑垂下,不知道想什么。
玄陈眉目平和,喝了一口汤,又说:“我并没有应,他非要跟我打赌,说如果艾娜同意跟我走,我就接受她,我当时并不以为艾娜愿意跟我走,所以应了,谁知道她见到我,就叫老公。”
北夏咬咬嘴唇,真相真他妈残忍。
玄陈捕捉到她的异样,没停,“后来我才知道,艾娜精神错乱了,只有我每次去厂里画画时,她才安静下来,是以厂长才来请求我。我当时只有十六岁,全部重心都在画画上,可那是一条人命,如果我不帮她,她一定会死在这里。”
北夏有点不想听下去了,可玄陈却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强塞进她脑袋里。
“我对外接受她以后,确实没人再伤害她了。画家在这里地位很高,很受爱戴,艾娜跟着我,再也没有受到过来自那些男人的伤害,她四周渐渐没了虎视眈眈的眼神。”玄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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