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沉脸色顿变,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兆头不好。
薛镜宁其实也在风筝线崩断的那一刻心头一跳,不过看着陆谨沉比自己还要担忧的神色,她反过来宽慰他:&ldo;风筝线太细了,山上风又大,下次我们挑个好点的风筝放吧。&rdo;
陆谨沉渐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握紧薛镜宁的手:&ldo;好。&rdo;
从明安寺回来,陆谨沉越想越不安。
这在他和薛镜宁相握的手上断掉的风筝,仿佛在暗示什么。
他想来想去,唯一的变故便只有秦之眉和围场之事了。
知道那日之事的只有他、他娘和秦之眉。
那天他娘已经答应会保密,不再跟薛镜宁提及任何关于秦之眉的事,而他自己当然也是不会说的。
只剩下秦之眉。
薛镜宁受伤以来,他一直无暇去找秦之眉,也不敢去找,怕被薛镜宁发现了再横生误会。
秦之眉也没再来找过他,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一时拿不准,是再去向秦之眉说清一切,请她与他一起圆这个谎,还是就这么顺其自然,让一切过去,反正秦之眉看上去好像也已经不再执着了。
同时,他还在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尽早与薛镜宁生米煮成熟饭。
‐‐他们早就是夫妻,早就该圆房的。
他精心挑了个好日子,上元节。
这日宜嫁娶。
既然宜嫁娶,自然也是宜圆房。
结果,还未到上元节,他先收到了秦府的请帖。
他打开的时候,怔了一下。
秦之眉将在上元节那日嫁与大皇子左孟东作侧妃,邀他赴宴。
随请帖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秦之眉的亲笔信。
信上说,她不想再纠缠没有结果的事,大皇子对她甚有诚意,她也不想再违逆父亲,于是准备嫁了。嫁了之后,他们两人便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一刀两断。
‐‐她终于还是放下了。
陆谨沉握着请帖和亲笔信,曾经以为的最喜欢的表妹要嫁给别人了,预想中的失落、痛苦、难过竟是一点也没出现,反而涌出了一股轻松的感觉,以及淡淡的祝福。
不过,秦家终于选择了大皇子那边,他一声叹息。
从此以后,侯府与秦家便要彻底陌路了。
陆谨沉将亲笔信烧了,拿着请帖回了忘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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