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心不好吗?您为执掌大权所做的一切,不也是因为自有一番雄心壮志吗?”
云怀月眼中略带不解,轻声问道。
姜梧记忆中突然浮现当初孟元秋授她六艺时的那番话——
“阿梧,比起安分守己,我更欣赏你野心勃勃的模样。往往那个时候,你眼中好似燃起了光。只是,有野心,也需有风骨,有底线,否则私欲无尽,终将会把你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当你某天,为了必达的目的,而不得不伤害一些无辜之人时,要给别人一丝生机,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她忍住略微发酸的眼眶,抬手抚上云怀月的脸,徐徐道,
“朕如今虽真正站上了这万人之巅,但也需时时思虑这个国家。是,那些大臣一向看不惯朕,但他们足够高风峻节。”
“月儿,你记住,任何民族的长存都需有强大的精神支撑,若朝野之上,尽是些只顾私利不顾万民的投机之辈,该如何缔造一个有为的政府,更遑论一个有为的国家。这是为君之道,所以朕本就不会杀他们。”
云怀月不知为何,眼中有些许湿润,许是听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许是觉得母亲还是从前的母亲,喃喃道,
“是儿臣小人之心了。”
“月儿,你还在怪朕。”
她微微侧首,错开姜梧的手掌,摇了摇头,
“凡涉及抉择,必然有所取舍。儿臣知道您的为难,但也请您谅解儿臣一时的难过,毕竟,儿臣也从未想过一朝会被素来敬仰的母后伤害。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将这些都想想清楚。”
语毕,她行了个拜礼,缓缓走出去,轻轻合上殿门。
母女二人相隔一道门,同时转身,一个向龙椅迈进,一个向宫外前行。
“我倒是从未想过,老师与娘娘,不,陛下,竟有如此渊源。”
温琢蹙眉打量着一旁倚着廊柱发呆的云怀月,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并未宣之于口,只安慰道,
“不过,陛下在与你这般大的年纪,就已经开始筹谋一切,她断不可能轻易放弃。”
她闻言,从廊柱上扬起脑袋,颓然问道,
“你怎知就是如我这般大时开始的?”
“太子殿下名唤作何?”
“怀晟。”
“娘娘为你与太子取名,作一日一月,日月同辉,往往预示国之祥兆,一如当时你为她造的天命之说。她诞下太子殿下之时,也不过十七岁吧?”
“真不知她从前究竟经历何事,得以如此如此……心思深沉。”
她心中思索半天措辞,终挑了个不褒不贬的,而后索性坐在廊中的石凳上,双手托腮,嘟起嘴赌气,像是在恨自己不能真的生她的气。
“那公主恨她吗?”
她愣了一愣,终是摇摇头。
“她从前的往事并非因你而起,你不知她与先帝、老师之间的纠葛,所以也无从评价她的做法。”
“至于今次的宫变,或许都称不上宫变……她已经选了损失最小的方式。你当初既决心帮她,当知古今帝王的宝座下,又有几个未曾沾染丝毫血迹呢?她能如此处置,已胜过万千男子。”
她阖上眼睛,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该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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