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皱着眉问:“你为什么甘心当这个诱饵?”
言熙摇头,“我没有选择,我只是名义上的‘黑孔雀’啊。”
柏岭雪在狱中,但他早就和心腹计划过让“黑孔雀”成为诱饵,言熙唯一觉得不解的是,卓苏义竟然没有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那个城府深沉的心理医生,或许一早就看到了“浮光”的穷途末路。
言熙笑了笑,“在那座山里,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讲完这段故事。现在我也算是解脱了吧?”
他的视线越过凌猎和季沉蛟,长吸一口气,“我终于可以离开‘浮光’这座牢笼……”
凌猎打断,“等待着你的将是审判、牢狱,你并不会得到自由。”
言熙点点头,“但我这算不算是堂堂正正站在了这片土地上?还是你们把我‘请’来的。”
凌猎沉默不语。
半晌,言熙再次开口,“当年没能给寒山当线人,现在我把我手上关于‘浮光’暗网的全部情报交给你们,暗网不会彻底消失,但至少‘浮光’不会再在这片土地肆虐。”
审讯结束,季沉蛟即将离开时,言熙问:“宁队他,醒了吗?”
季沉蛟摇头,“你想去看看他吗?”
言熙低下头,过了会儿,说:“我还是算了吧。”
审讯室的门关上,言熙看着墙壁,低喃道:“如果有刑满出狱的一天,我想去看看你,寒山。”
“浮光”是个大案,言熙的证词只是取证的小部分,后续还有大量侦查工作要做,检察院也已经介入。而特别行动队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在l国受伤的队员领了勋章,得到特殊假期。
凌猎已经获批成为特别行动队长期驻夏榕市队员,而季沉蛟在这起大案中立的功将为他的职业征程抹上浓墨重彩,谢倾身为老父亲十分欣慰,天天盼着这俩赶紧回来干活。
凌猎也想立即回夏榕市,但和谢倾的期望不同,他想看季沉蛟耀武扬威,问就是爱慕虚荣。
但季沉蛟给了他当头一棒。
“我耳朵的毛病真的治不好,不要折腾了!”清早被季沉蛟拎去挂专家号,凌猎的内心十分崩溃。
就他听力这问题,他们家已经爆发了十几场辩论,他非说自己没事,这么多年就聋了这一回,季沉蛟说不行,一回也太吓人了,趁现在有假期,赶紧治好,以绝后患。
凌猎猫猫瞪眼:“假期就是拿来治病的吗?”
季沉蛟将人抱住,“治病的中途也可以干点别的事。”
辩论中场休息。
凌猎这个人擅长捕捉线索,也很擅长把自己的线索递给敌人——中场休息得过于酣甜,导致他忘了季沉蛟想把他送医院这件事,季沉蛟在他耳边说他的坏话,他马上装聋子。
季沉蛟揪着他的后颈,“还说好了?”
凌猎:“。”
辩论大会马失前蹄,凌猎清早耍赖也不行,季沉蛟把人扛了起来。
好在到医院之后,凌猎还是很老实,医生说什么他听什么。
神经性耳聋确实是个疑难杂症,这种受心理影响的毛病很难说治好就治好,除了对症下药,生活中调节情绪也很重要。
医生跟季沉蛟强调,今后要尽量别让凌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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