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场血与仇的游戏中苦苦挣扎了这么久,只有韩淼告诉她,她可以回头。
可是现在他也走了。
没有人会在乎她了。
她在人间,却如地狱。
等了这么多年……傅囹实在是等够了。
但谁说这场抉择,她只能二选一呢?
傅囹放下长发,拿出那件被自己压在箱底的红裙,一步步给自己穿上,又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红裙绽开,她提了提唇角,映出镜中人美艳如花。
她拿出那把鬼刀,去了易阿婆的居所。
她站在易阿婆面前,恭顺地说,她想好答案了。
易阿婆听了,诧异地问:“你确定吗?”
傅囹依旧是垂着眼,说:“确定。”
易阿婆缓慢地笑了一声,随即抬手吩咐族人,去地府要人。
傅囹告诉她的答案,是要放弃源源。
不算意外,但也很意外。
然而派去的人前脚刚出了部落,后脚傅囹就突然发难,袖中滑出的鬼器直直刺向易阿婆的命脉。
易阿婆大惊,后退敲杖一声厉喝,一个又一个族人死士便及时出现,替她挡下了这把刀锋利的刃口。
她怒斥:“我就知道你心术不正!终于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傅囹面无表情挥动着手中的刀,来一个杀一个,另一只手又用驱动着白绫,让自己亲手王大的蛊虫朝易阿婆狂奔而去。
非同主的蛊虫相斗相杀,互相撕咬纠缠,堆了一层又一层的虫尸。
她在满殿血色中抹了一把刀上的血,面不改色地捅进一个死士的身体里,轻声回道:
“是的,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虽然这原本不是她要发动计划的时候。
但已经不重要了。
易阿婆觉得她想杀自己是不自量力。
她一手教大的孩子,还能厉害过她?
然而她想错了——傅囹确实是极有本事的,她是被自己亲口认证过的,于蛊虫一道的天赋异禀。
她养了这只蛊苗十几年,自以为无人能敌过自己,自以为能永远掌控驱动对方,却不想如今毒虫长成,她也到了被反噬的时候了。
看着自己的蛊虫竟呈现出节节败退的现象,面前的死士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傅囹一身红衣满脸是血,却仿佛分毫未伤……
易阿婆终于有些慌乱起来。
手中能驱动的蛊虫全都阵亡,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虫卵朝站在屋中央的她围了过来,密密麻麻,全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易阿婆躲无可躲,怒气冲天地叫骂:“你荒唐!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还是一心一意想要杀了我!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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