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希烦得不行,让这破鸟闭嘴。
破鸟才不听:
“你们都要把我炖了,还要我闭嘴?我呸!我呸呸呸——”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打破了这厢沉寂。
易阿婆摸着指间的扳指,缓缓笑了:“好啊,为了一只鸟就敢忤逆我——”
傅囹硬邦邦道:“弟子不敢。”
易阿婆说:“鸟,可以留下,你若喜欢,养着也无妨。”
没等傅囹松口气,她又慢吞吞道:“我是舍不得让你死,你死了,我上哪儿再找这么根骨奇佳的苗子?”
易阿婆伸出褶皱明显的手指,指了指她,说:“不过,你不能死,活罪却难逃——接下来一个月,从此刻起,你每三日只能吃一顿饭,不许上马车,不许睡床榻,不许站在我面前——”
傅囹抿了抿唇:“不许站着……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易希原本听见不杀这鸟了,还很不乐意,闻言却又喜笑颜开,道:“当然是让你以后见着师父——都要跪着了!”
傅囹沉默片刻。
易希斥道:“没听见师父说吗?从此刻起!还不跪下!”
傅囹低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缓缓跪了下来。
易希抬脚就踹了她肩膀一下:“对师父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师父却依旧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小师妹,你还不快谢谢师父?”
傅囹低声道:“谢……师父不杀之恩。”
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是灵灵——她姓傅名囹。
这个囹字从前没能困住她,却困住了她的父亲和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一夜之后,无数冤魂化作梦魇、化作“囹”中的囚笼之口,困住了她的魂魄。
也困住了她的余生数十年。
要她永永远远,都因这个囹字纠缠痛苦一生。
生不得,死不能。
第33章炼蛊
后来的一个月里,傅囹时常是跪着的。
只要出现在易阿婆面前,她就不能站着。
易阿婆云游的马车从南到北,从北到东。
她就这样一日日地饿,一日日地跟着马车跑,一日日地跪地行走,直到一个月后,人瘦脱了形,却因为易阿婆时不时地丢着三两药撑着,始终没倒下去。
韩淼其实本来打算中途溜走的,但看着傅囹这幅样子,又实在良心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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