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秋焰也被气着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转念一想,干脆顺着说:“对啊,你现在这状况,可不得被人把着,来吧,我不嫌弃你。”
他以为下一步按温遇河的尿性一定跟他呛上,谁怕谁啊的直接脱裤子,没想到温遇河把那股气憋了回去,好声好气地说:“社矫官,求你了,我真快憋不住了,这事儿我只能允许我自己来。”
本来秋焰也没真想去“把着”,冷哼了一声给他一只手扶好墙就出去了,丢下一句:“马桶就你正前方,别尿岔了。”
刚出门,后头就传来急不可耐的一阵水声。
看来准头还不错。
上完厕所又摸索着自己冲了水,洗了手,温遇河搭着秋焰的胳膊回到床上。
他很快睡了过去,秋焰在一旁的陪护床上也一同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昏昏暗暗,窗帘拉得严实,秋焰一看,竟然已经五点了。
温遇河还在睡,秋焰坐在陪护床边,对着温遇河病床的方向,突然觉得就这么一点也许算得上是好事,可以让温遇河在住院期间把以前没睡够的觉都补回来。
他没去叫人,就静静地坐着,看着那人发出悠长的呼吸。
睡觉不打呼噜,算得上是个优点吧?
秋焰刚睡醒的脑子有些混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无足轻重的,乱七八糟的事。
温遇河看起来并不着急去揪出到底谁制造了这次恐怖袭击,还是说他心里其实已经知晓,只是没有证据?
两年前的事情明显没有了结,秋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遇河究竟为什么想方设法地要留在本地社矫,根本不是所谓的什么为了继续求学。
他一定是想做点什么?继续调查?
就凭他自己吗?无权无势,无根无基,他又能做得了什么?
还有,那次在巷子里揍了陆辞之后,温遇河最后一句问他什么来着?“这世界只有一个你知道的真相,你会怎么做?”
秋焰竟然这时候才回想起来,温遇河到底知道了什么真相?
他盯着病床上熟睡的那个人,那种表面熟悉实则陌生的感觉又出现了,甚至比以往更加浓烈。
这个人,每天兢兢业业地记录行程日记,秋焰清楚地知道他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然而事实上,这些屁都不是。
他什么都不知道。
昏暗的房间里,秋焰顿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温遇河醒来后又要求上了次厕所,要喝水,晚上张一枝又来送了饭,秋焰让她后面不用每天都来,医院的饭菜也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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