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呢?”刘玉真又问。dashenks
段嬷嬷:“徐嬷嬷看着呢,芳婶和顾厨娘在试做明日的席面,脱不开身。芳婶昨日便来了,瞧过了那些鱼和您写的单子,说心里头有谱了,让您放心。”
刘玉真又问了些其他安排见没什么问题便放下心来,想到了另一件事:“前几日我们说起的那郭老三一家以及李家的和她那儿子,如今可是在城外的宅子里?”
“派人去把他们带过来吧,我正好进了城,领来让我见见。”
段嬷嬷出门吩咐去了,没一会儿又回来道:“已经吩咐人去传了,姑娘您也累了吧,略歇一歇,下响午我再带他们来回话。”
“也好。”刘玉真坐了一上午颠簸的车,如今真的感觉浑身酸痛,听到段嬷嬷这么一说顿时便想起了绵软被窝的好处,不由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候的摘去钗环,抹去脂粉,换上一声轻便柔软的细棉布寝衣。
躺在陌生但散发着熟悉香气的被窝里,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连陈世文什么时候回来的又走的都不知道。
待她午歇醒来又休息了一阵,段嬷嬷便领着她选好的人来拜见,一共是三男两女,两个大些的女子是郭家的和李家的。都是三十往上的妇人,一副老相,三个男子除了郭老三外都是年轻的,但隔着屏风也瞧不清模样如何。
刘玉真干脆不瞧了,直接问话,“你们觉得,开个食铺最要紧的是什么?一个一个说。”
两个女的一个爽朗一个略有些畏缩,爽朗的那个说位置要好,味儿要好,人要勤快;畏缩的那个犹豫着说要量大,吃得饱。
两个小的一个说要勤快、一个说要多放肉,至于郭老三,支吾了半天说要和巡街的衙役处好了关系,便不怕那地痞流氓。
刘玉真认真听着,“说得都对,我再加两条,第一要干净,无论是厨房还是外头的桌椅板凳,都要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再有就是要笑,要亲切和善,切不可拉长着脸。”
“这许是要做许多年的买卖,可不能把口碑给搞砸了,你们就先在这儿待上几日学一学,往后郭家母子和李三就到那杂货铺里去,李家的你就到城门口的那茶寮上。”
“怎么做我都会打发人教你们,若是做得好我有赏,若是你们做得不好,那我便换旁的来。
“都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几个人不管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都纷纷点头。
刘玉真:“好了,那李家的和郭家的现在就去厨房帮衬,郭老三到前院看好了车马,至于你们两个,也去前院听候德叔差遣吧,嬷嬷你喊两个人领他们去。”
处置完了这件事,再商议了些别的这就差不多到晚膳时分了,刘玉真亲自去厨房瞧着她们几个依着明日宴席的单子一个接一个的把菜做好,有几个细节盯着她们改了。
回到正房换了身衣裳出来,便看到一个下午没见的陈世文坐在桌前,眼前一大桌子的菜肴,热气腾腾。
“你觉得这味儿如何?可还有什么地方要改的?”刘玉真问他。
陈世文:“瞧着挺好,你也来尝尝。”
刘玉真坐了下来,目光扫过这一大桌子上几乎没动的菜肴,“我刚刚在厨房待了许久没什么胃口,你怎么也不吃,是没什么胃口吗?”
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仿东坡肉做的焖肉,“我让他们换了上好的黄酒来做,和在家里时候吃的有些许不同,你尝尝?”
陈世文依言尝了尝,的确是比在家里做的时候好吃,但看着刘玉真期待的目光,具体怎么个好吃法却真说不上来。
“好吃,”他给她舀了碗汤:“你也尝尝,这个鱼丸鸡汤鲜得很。”
两个人相互夹了几次菜,有说有笑地吃完了这餐饭,饭前没什么胃口的刘玉真不知不觉吃了小半碗饭。
饭后,不需要和其他人闲话也没有孩子要照看的两人取出了棋盘对弈一番,陈世文的棋艺很高,刘玉真则是一般所以三两下她便败下阵来,连下了三盘都是如此,这第四盘她又是先行便灵机一动,冲着他甜笑道:“你先下!”
陈世文不疑有他,取了个黑子随意地放了。
刘玉真暗笑,快速跟进,白皙的手指夹着同样莹白的圆滚棋子,就落在了他上回放过的位置。
如此几回虽然黑白各居一边但白子下得很有章法,蜿蜒着颇有几分气势,只是陈世文顿住了,犹豫了几番,而后抬头看了看她,将手里的黑子落在了白子周围。
两盏茶功夫后。
她皱着眉,正襟危坐,手里抓着一把黑子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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