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芬女士被噎住了,很快便又落下泪来,“书会,你怎么能这样跟妈妈讲话呢,妈妈向你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你就帮妈妈一把,不然妈妈真的要死了……”
林书会心烦地点了一支烟,说起来,他抽烟也是跟他妈学的,胡丽芬颇为奔放,手把手的把他教成了一个老烟枪。
他偶尔还会对他妈有点感情,但现在,显然是一点也没有的。
胡丽芬继续哭诉,“书会,你忘了吗,小时候你爸不管你,都是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现在妈妈有难,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你管过我吗,不都是保姆管的吗,你之所以愿意管我,难道不是因为有个向我爸要钱的借口吗?”林书会喷出一口烟,“胡丽芬,有些事不要总提,我不是个傻子,我也记事,你自己做的蠢事自己承担去吧,不要总想着我来帮你擦屁股,你他妈爱滚哪儿滚哪儿去,死了也不要找我替你收尸。”
这些话对于胡丽芬显然是没有任何威慑力,林书会即使没说过千次也说过百次,胡丽芬再哭一哭,再撒一撒泼,他总归还是会心软的。
只是这钱真不是小数目,林书会身价虽高,可是能够直接流动的资金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真是令人恶心,林书会一边骂一边又抽了无数支烟,如果这人不是他妈,如果他不是从这人的子宫里面钻出来的,他简直想要拧着她的脖子把她给活活掐死。
骂到后来,刘群儒来了。
刘群儒也令他恶心,总是冠冕堂皇的过来想要做什么救世主的角色,明明什么不堪入目的一面都被他给看光了,还好意思问这究竟是怎么了。
胡丽芬却像是看到了救星,原本还瘫在沙发上好像一坨狗屎,看到刘群儒过来立刻一路小跑着拉住了他的胳膊,“群儒,你快劝劝书会吧,我知道他最听你的话,他现在这是想让阿姨死啊……”
林书会刚才还只是用寻常语调骂他,听了她这番话之后才是真正的情绪激动起来,什么叫他最听刘群儒的话,刘群儒又算是哪门子东西……
可是胡丽芬还在继续说:“群儒,阿姨最相信你了,你之前跟书会在一起阿姨其实都知道,但是阿姨从来没有反对过吧,实在不行,你先借给阿姨一点,让阿姨救救急吧……”
“阿姨,您需要……”
刘群儒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胡丽芬的惊呼给打断了,原来是林书会一把拽住了胡丽芬的长发,胡丽芬的鞋跟太高,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然后就被林书会像赖皮狗一样一路拖行,直到拖到了办公桌旁,林书会拎起她的脑袋,“你信不信,你要再敢胡说一句,我就让你一头撞死在这里。”
胡丽芬求救一般地看向刘群儒。
刘群儒依旧是淡定,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搭上了林书会的胳膊,“书会,不至于。”
“阿姨,您一会儿联系我吧。”刘群儒松开林书会,“需要多少我先帮您垫上。”
林书会深呼一口气,把接下来想要说的无数句话咽回腹中,然后看向地上的胡丽芬,“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胡丽芬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但她的脚崴了一下是真的,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捋了捋头发,“书会,你相信妈妈,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滚。”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
“滚!”
林书会努力抑制住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指尖,他后退一步,靠着桌子站住了,胸腔闷得好似缺氧一般,就连刘群儒什么时候凑过来反握住他的左手他都没有知觉。
刘群儒很久没见过林书会发这么大的火了,上次见,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林书会的头朝一边侧着,看表情,很像是在憋泪。
林书会哭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就连刘群儒也只见过两次,他情不自禁地扳过林书会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
“书会。”刘群儒强硬地按住林书会想要抽回的左手,“你乖一点。”
“你乖一点,我就什么都替你解决。”
“刘总……”半晌不说话的林书会突然开了口,“你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油腻大叔了你知道吗?”
刘群儒一回神,林书会的脆弱便已经消失不见,疏离嫌恶又一次溢于言表,他说:“看热闹看够了就回去吧,刘总不必在我面前充大方,我也不需要你这么个清官来帮我断家务事。”
真好,刘群儒随即也整理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还顺便把衣服下摆用力抻了抻,“我拿林总当知己好友,林总却冷言冷语伤我,我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其实我来只是为了提醒林总一句,今天例会,各部门的领导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候多时了。”
“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一起吧。”
林书会看了刘群儒一眼,站直了身体,“好。”
门口的小张还在守着,林书会先是从他身前走过去,随后又退了几步绕回来,“以后管好你的嘴。”
林书会替他妈还了钱之后,他妈果然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他这口气很久都过不来,钱是其次,主要还是他妈口无遮拦地往他心头插刀。
即便是林书会不想承认,可是这把刀的源头确实是刘群儒。
林书会23岁和他之前那个爱的很深女朋友分手,之后浪荡了一段时间便和刘群儒搞在一起,就连开,也是刘群儒帮他给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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