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出门走走。”
脑中一下就联想到往年过年时我一个人冷清的模样,而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全都拖家带口,其乐融融。
我摇头,“我不想去。”
“外面很热闹,”宋西川说,“我陪你逛。”
“不去。”
“何知——”
我抬眼,见他眼里波动着显而易见的无奈的情绪,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
“好吧。”我妥协。
说要去逛,其实这周边压根没什么好逛的地方。
宋西川收拾完厨房后,就带着我出了门,刚走到楼梯口,就见不远处有人点着鞭炮,正往那铁桶里扔,随即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震耳欲聋,连带起零星的蹦跳的火花。
而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耳上一热。
是宋西川飞快捂住了我的耳朵。
这做法着实像是在对待一个小孩。我扭头疑惑地看向他,而他那双平日里敏锐的眼眸也出现了刹时的空白,外界的鞭炮声随着手掌的松动稀稀拉拉传入我耳内。
宋西川的这个举动只让我觉得奇怪,他触碰到我的耳朵让我颤抖。
剧烈的噪音不过一时半刻,我不会头疼,自然也不会害怕。
我站着没动,鞭炮吼叫了几秒便停歇,他放下手,我问他:“怎么了?”
“没事,”宋西川撇开眼,“你过年鞭炮放了吗?”
“没有,”我把双手背在身后,“前面刚做完饭你就到了,我还没来得及放,你就叫我出门。”
宋西川无所谓似的笑了笑,“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帮你放。”
早些年,这活确实都轮不到我们身上。
大学期间,就算我们租房子住在一起,过年也很少一起过。他回他父母的家,我也回去找爸妈,我确实很少亲手放过鞭炮。
更何况现在国家明令禁止在市区燃放烟花爆竹,我身为环保局的公务员,虽然没人时时刻刻监督着,但也得以身作则。
我说:“不用了,家里早就换成电子鞭炮了,按个开关就能自己放声音。”
“那很方便。”宋西川点点头。
我没打算放过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捂我的耳朵?”
“习惯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再回避话题。
我眼睛滴溜一转,笑着问:“家里有小孩儿了?”
宋西川偏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连带着面容都柔和几分。
他说:“也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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