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坐在靠窗的何知,偏头恰好将这幕尽收眼底。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个生日蛋糕,但看到那蛋糕,他就想到了生日。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假寐的宋西川,宋西川睁开眼,他就凑近宋西川耳边说:“我今年的生日还没过呢。”
宋西川不知道何知突然说这个是作何用意,但他应道:“那我提前给你过。”
何知当即就笑了,压着声笑,又低又沉:“不要,提前过有什么意思。”
“就当给你过去年的生日了,”宋西川想了想,说,“去年的生日我没陪在你身边。如果你想要的话,之前六年的生日全都补给你。”
何知摆手,“哎,都过去了,你讲这就没意思了啊。”
丝毫不在意何知的口是心非的观点,宋西川仍在说:“之后的生日,也全都给你过。每一天,都是你的生日。”
何知嘴角微僵,一时之间没吭声。
宋西川耐心等待他几十秒,才轻声问:“怎么,不想要吗?”
何知方觉如梦初醒,回过神,反问他:“我的生日,都会有什么?”
“蛋糕,玫瑰花,特别的礼物,拥抱与亲吻,”宋西川说,“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包括我。”
何知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再一次不认识宋西川了,他变得如此会讲话,如此真诚,如此振荡人心。
宋西川不是开玩笑,哪是在开玩笑,宋西川从来没对他开过无厘头的玩笑。
此刻的甜言蜜语换做从他人口中说出,何知只会觉得油腻。
但这是宋西川说的,是用何知最熟悉的、平静如湖水的语调说出的,所以这般言语就拥有了名为宋西川的力量,能扫荡一切无用的猜疑和恐惧,让何知真切地相信。
当然要答应。
于是何知说:“好,你可不许反悔。”
何知有写日记的习惯,习惯于每一天都写,记录下所想所感,记录大事小事,有时是长篇大论,有时只是零散的两三行。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何知想,是新生的开端,是余生的第一天,是对陈年旧日的告别,是对所有阴霾的舍弃。
他一定要写上一段话,尽管只是一两句也好。
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日记本,那是一本厚重的、皮质封面的本子,边角都被磨损,隐隐看到发白的颜色,但皮套非常干净,看不到水渍或污迹,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惜它。
这本日记本是从去年十一月多开始用的,何知的字小巧端正,扉页上还写着他开封那日摘抄的语句:
“一只落单的鹰拖着白色的尾巴,无声地来回滑行,时而落在陆地上方,时而越过悬崖飞向大海。它投下的阴影掠过夏草,却会消失在蓝色的深水中;或许,这面镜子是过于深沉了。
“它在海上不会飞得太远,它会拐弯、攀升,又回到陆地上飞翔。它是安静而优雅的,它翅膀的美是隐忍而坚硬的,它非凡的生命全淋漓尽致地表述在它的身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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