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待在同一把伞下面,这次孟韶跟他之间的距离,比上回参加完模联活动站在台前颁奖的时候还要更近一些。
他撑伞的手就在她脸侧的位置,修长手指松松握住伞柄,散发着温凉的气息。
走到一半的时候,程泊辞接了个电话。
对面似乎是程家的司机,恭恭敬敬地问了他几句话,程泊辞答说下课了,看了孟韶一眼,又说:“有个同学没带伞,我送她回宿舍。”
因为那一瞥,孟韶的心脏不受控地狂跳起来,靠近他的那半边脸也腾一下热了。
无端想起一句歌词——
“为那春色般眼神,愿意比枯草敏感。”
孟韶回来得迟,这个时候宿舍楼下已经没什么人进出了,她不担心被人看到,认真地跟程泊辞道谢,伞檐的阴影落在他脸上,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好看得像一张维多利亚时期的油画。
进门之前,孟韶悄悄回了一次头。
隔着一重玻璃门,她看到程泊辞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清朗挺拔得就像阴雨中一棵叶片莹莹闪光的树。
孟韶不知不觉就在那里多站了几分钟,忽地身后响起宿管的催促声:“同学,别在那儿愣着,快回宿舍,雨都飘进来了。”
与此同时,房檐上积聚的一滴雨水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擦过了孟韶的皮肤。
孟韶仿佛做梦被惊醒,慌乱地回过头,碎发被清疏的气流吹起,又被那滴雨水粘在了脸上。
宿管手里捧着双层玻璃杯回到靠门口的桌子上坐下,身后的小房间里热水壶在咕嘟咕嘟地烧水,楼上有其他宿舍女生搬动椅子和笑闹的声音,那么日常,那么稀松平凡,显得方才被程泊辞送回宿舍的那一路,他看她的眼神,和见到他脸上昏暗光线的瞬间,都如此不真实。
可又分明是发生过的,因为直到登上寥落的宿舍楼道,孟韶心口的悸动仍旧绵延不断,难以平息。
不知道假如程泊辞知道她对他的心思,还会不会愿意撑伞送她回来。
想更贴近,又不敢让他察觉。
也许能将现在这种普通同学的关系维系下去,就已经是她可以达到的极限。
高二这一整年,孟韶的成绩逐渐稳定下来,在班里差不多可以保持前五名,偶尔超常发挥,能够进前三。
期中期末的大考是全市阅卷,孟韶偷偷用自己的名次粗略算过全省排名,又去查了p大在文科的录取位次,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跟程泊辞考上同一所大学。
还是差了很明显的一截。
孟韶终于也体会到了余天说的,没办法被努力弥合的差距。
经过那次倾诉之后,余天跟她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他知道孟韶的数学比起其他科目稍微弱势一些,平常做到了比较典型的例题或是能够拔高的难题怪题,都会抄下来给她一份,再给她批改和讲解。
孟韶不是那种能心安理得白白承人情的性格,余天帮了她,她也投桃报李,把自己整理的英语材料借他用。
周围有人开他们玩笑,孟韶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这种校园绯闻的主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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