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雨,大人们都在这里,哪里容得你放肆!”
已经看清是殷三雨的老县丞胡珂,啪的一下,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脸色黑沉的训斥。
殷三雨扶着佩刀大咧咧走进屋,面向符生良,利落的叉手施礼,“参见知县大人,卑职不知大人也在夜审,失礼孟浪之处,还请大人责罚。”
说着,他又环向杨洲父子,躬身一揖,道:“捕班捕头,殷三雨!见过典史大人,教谕大人。”
符生良端起茶碗,斜睨了他一眼。
“殷捕头此番是从何处来?”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气势。
“启禀大人,卑职刚从邹县赶回。”
殷三雨低了头,余光却转向了云西,于无人察觉间,竟然还悄悄眨了一下眼睛。 云西只装做没看到。
心头却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尽管他身上,还有很多疑点。但是对于这个人,她已放下了最初的防备。
符生良点点头,转向云西,如玉的脸庞上忽然升出一丝浅笑,“云书吏,这也是你的安排吧。”云西星眸微弯,浅浅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人,这其间的内情,还请由殷捕头细述!” 殷三雨适时接上话茬,道:“回程路上,云典吏交给属下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三个任务。
卑职快马赶回衙门,先派出一队人马带着徐仵作,前去曹家庄抓捕曹老八,并彻底搜查曹家,带回一切可疑物品。
第二队人马则去了曹家庄后山上,寻找临县官兵追击山贼的地方,的确找到一个坡地,但却没有什么贼人的尸首,也没有任何血迹。
第三队则由卑职亲自带领,赶往邹县探听消息。”
说着,殷三雨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又从腰下摘下那块令牌,向前几步,一同交给了符生良。
“得到的答复是:那日追击的山贼,只是一小撮游匪,真正的官银还在山贼老巢处,不知所踪。当日被围剿的小毛贼除了死了的两个,都被临县关进了牢房,即便是死的那两个,也都是死于官兵之手,并无其他意外。”
符生良接过令牌,随手打开书信,展纸草草一看,又将书信随手交给杨洲。
一旁的杨洲看了信,脸色却越加晦暗,抬头转目,盯着地上几个凶手,咬牙冷冷笑道:“一众不起眼的草芥,果然翻不起大浪。”
“真的没…没有银子?”曹老八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杨洲手上那封书信。
忽然间,他像是崩溃了神志,用力的掰着何捕快钳制的手,拼命的挣脱着,“不,不!这不是真的!”
一旁掩面的李慧娘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她慢慢仰起脸,目光中充满了阴冷的怨毒。
“是真的,再真不过了呢!怎么样呢?被人戏耍的感觉如何?好不好玩呢?”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尖锐,森寒,哀伤,显得异常恐怖。
“贱人!”曹老八终于耐不住她凄厉的笑声,青筋暴跳,双眼喷火地就要扑上去!
连何捕快瞬间都被他挣脱开来,众人一时不防,都被面目狰狞的曹老八吓了一跳,不觉回缩了一下身子。
就在饿狼般的曹老八马上就要扑到李慧娘身上时,一记飞脚忽然横空扫出!黑旋风般的狠狠踢中曹老八的肩上!
只听他嗷地一声惨叫,便破风筝般的飞撞到后面的墙上,随后无力的滑下,闭着眼睛失去了知觉。
“找死!”殷三雨浓黑的眉毛微微斜挑着,深邃的眼中迸出火一般凌厉的目光,“敢在诸位大人面前放肆,真是活腻了!”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佩刀,踢出的右脚,还嚣张的扬在半空中。
眼前情景,忽然令云西产生了一种想法。
殷三雨能在衙门里站稳脚,并被不少人忌惮,恐怕并不只是靠得胡珂的关系。
“三雨,莫要造次!”县丞胡珂苍老的严厉声音再度传来。
殷三雨大咧咧放下脚,转身面向胡珂时,脸上戾气全无,抱着拳向符生良一拱手,嘿嘿笑道:“卑职一时情急,生怕犯人伤了大人们,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责罚。”
符生良一脸冷漠,对这个道歉道得一点诚意也没有的殷三雨,选择了完全的无视,他转向县丞胡珂点点头,又看向典史杨洲,缓声说了几句。
云西忽然有些同情符生良来,不说手底下都是一堆阳奉阴违的地头蛇,就是殷三雨这个屁大点的官差小捕头,都是刺头浑不吝一个,难办得要命。
这个被架空的虚名知县,真可谓是四面受气,八面透风。
他能硬撑着挺到现在,不屈服不同流,也不逃避不跑路,只靠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光杆司令,仍在苦苦缠斗周旋,已是相当不易了。三名官员脸色虽各有不同,却都是点了点头,似乎达成了共识。
被晾在一旁的殷三雨也不觉尴尬,自顾自指挥着捕快衙役们带走了四个犯人。
四个犯人中,李慧娘与贾四都已经是耗尽了浑身的气力,表情呆滞而绝望。
曹老八则昏死一片,只能任由衙役们随意拖拽搬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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