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怕女儿伤心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她,没想到接电话的时候还是说漏了嘴,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温听晨拖着憔悴的身体打上车,直奔江市公墓,到了门口远远看见为江玦送行的队伍,却始终没有勇气上前。
江妈妈为儿子哭得哀痛欲绝,几度晕过去,温听晨站在树荫下愣愣地想,或许大家说的没有错,她真的是个灾星。
……
回忆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温听晨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闪烁陌生号码,又是短信——
【温听晨,你真是贱人!】
痛觉大概也有极限,达到一定程度反而没感觉了,她扯扯嘴角,自虐式地翻开短信箱。
【臭婊一子,你怎么不去死?】
【我要是你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我们那天露营就不该带你,要不是你江玦就不会发生意外。】
……
类似这样的咒骂短信还有很多很多,都来自不同的陌生号码。
江玦出事之后,有人在学校贴吧挂她,她的号码也在那时候暴露,她成了任何人都可以来踩一脚的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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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方萍发现她逃课,温听晨在晚自习放学前回到了学校,等教室里同学走得差不多了,她默默进去收拾书包。
周见弋的座位已经空了,乱糟糟的书桌和留在抽屉里的书包宣示着他今晚也未回来。
温听晨强迫自己不去想分开前他受伤的眼神,现在远离她,总好过以后对她失望。
下楼走去停车场,坐进车里,方萍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她宽宽大大的校服,“怎么穿了件男生的衣服?”
温听晨低头系安全带,不敢看妈妈的眼睛,“衣服弄脏了,借同学的披一下。”
方萍皱皱眉头,没再作声。
夜里做完作业,温听晨摸黑到阳台去洗校服,菜汤已经干透,她的衬衫搓了好几遍还是有残留,基本上没法再穿。
好在周见弋的校服只是内衬上沾了些许油渍,多搓几下几乎就看不见了。
第二天,温听晨提前到校,将洗干净的校服叠好,偷偷塞进了周见弋的课桌。
他直到上课铃打响的前一秒才踏进教室,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眼下有明显乌青,没睡醒似的。
任柯储蓄和他打招呼,他爱答不理,只是在看见抽屉里校服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表情地望书包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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